“俞昭,我們要糾纏一輩子,不死不休?!?br> 說完,他撈起領帶,大步離開。
我看著他遠去的頎長背影,再次聽到如出一轍的摔門聲。
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如他所說。
俞昭要和裴渡糾纏一輩子,不死不休。
可是,可是。
裴渡,你知道嗎?
不死不休,可能用不了一輩子。
我想起包里的那張診斷單,胃癌晚期。
那天從醫(yī)院出來,我竟有種解脫的快意。
我這一生,都荒誕又可笑。
如今能提前結束,于我而言再好不過。
3.
第二天是我回俞家的日子。
早在幾天前,二老就勒令我回去。
一進門,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我臉上。
耳朵嗡嗡作響,只隱約聽見眼前人在罵:
“吃里扒外的東西,我們俞家要被裴渡那條瘋狗給咬死了,你居然一個字都沒提?!?br> 我抬手,撫過發(fā)麻的面頰。
我名義上的母親正怒氣沖沖站在我面前。
父親則是坐在沙發(fā)正中央,眼神凌厲得想要剜去我的骨血。
妹妹在一旁捂著嘴,故作驚訝地看著我。
我掃過這一張張丑陋的面容,唇邊泛起譏諷的笑。
“這是因果報應,你們對裴父裴母做的事,總要還的?!?br> “你這個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