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您家里的原因是，霍夫人說，今天是您生日?！痹S贊咬一咬唇，她并不是因為這個理由去的霍家，所以本能地認為霍廷昀也不會相信這個說辭。
她認為自己應該坦白一些：“……另外，她說認識一個老中醫(yī)，有秘方可以治我外公的病……”
所以她去霍家，并不是因為是他的生日，而是因為林渺的秘方。
“霍夫人……”霍廷昀眼里風暴在靜靜醞釀，卻輕輕笑了一聲。
許贊從后視鏡中瞥到他的笑，心臟猛地一抽。
霍廷昀的住處在CBD，律所附近，公寓式大平層。
電梯門一開，就進到房子里。霍廷昀自從下車就一直沉默，此刻才朝許贊偏了偏頭，示意她進去。
不知道為什么，他不再發(fā)脾氣了，許贊心里更沒底了。
見她猶豫，霍廷昀一笑：“不是要給我過生日么？”
房間灰白色調(diào)，裝修風格簡潔硬朗，干凈得沒有人氣，像個雪洞。
許贊心神不寧往前走兩步，忍不住回頭：“霍先生……”
她的鼻尖差點頂?shù)剿靥拧?br>霍廷昀沒什么表情，垂眼淡淡看著她，一步步將她逼到沙發(fā)處。
許贊小腿碰到沙發(fā)上，身體一歪，扶住后面的沙發(fā)背。她有些受不了現(xiàn)在的被動，但又不敢輕易挑起他情緒，試圖和他交談：“霍先生我……”
霍廷昀順勢將她困在自己和沙發(fā)中間，捏住她的下巴，語氣平平：“你比我想象的，蠢了一點?！?br>許贊全身的血液瞬間涌到臉上，又飛速褪去。
她寧愿霍廷昀覺得自己不自量力想要登堂入室，也不愿他發(fā)現(xiàn)她是犯了蠢。
霍廷昀看出她眼中的不服，眸光染上涼涼笑意：“林渺和你說的所有話里，只有一句是真的，今天的確是我生日。”
所以那位老中醫(yī)和他的方子，真的不存在。
許贊咬住嘴唇，眼里泛上淚光。
霍廷昀慢條斯理解她的扣子，像拆開禮物的包裝，輕吻她頸側(cè)：“如果她知道什么神醫(yī)，我一定早就知道……許贊，想要不犯蠢，第一步就要……接受現(xiàn)實。”
“那一套不適合你。”
接受，現(xiàn)實。說起來多么輕巧。
許贊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流下來，輕輕哀求：“霍先生……可以不要今天，至少不要現(xiàn)在嗎……我……”
我現(xiàn)在很難受。
“許贊，這是給我過生日最好的方式，你明知道的?！彼谒i側(cè)的頭發(fā)里，低低地說。
大概因為太久沒在一起，或者因為激烈的情緒，又或者，因為今天是他生日。
他在她耳邊說：“許贊，以后不許見我不喜歡的人，不許去我不喜歡的地方，聽到了嗎？聽到了沒？”
每一字，都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