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嘲一笑,默默的轉(zhuǎn)身離開。
晚了,柳月遲。
這就是我最后記得你的一面。
等你回過神來想找我的時候,我已經(jīng)做完手術(shù)去了國外。
這輩子都不會記得你。
離開柳家后,我沒有直接去醫(yī)院,先回了趟家拿行李,準(zhǔn)備手術(shù)后直接離開。
到家,我洗干凈臉上的血跡,又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將離婚協(xié)議書和手術(shù)通知書放在桌上后,才拿起行李轉(zhuǎn)身離開。
可出門時,我又遇到了柳月璃。
“我真想不通,我姐不全心全意照顧宸佑哥,怎么會還把心思放在你身上一部分,居然讓我來照看你?!?br>“害得我找你到現(xiàn)在,打你電話不接,你也不去醫(yī)院,回我們柳家干什么?”
柳月璃正抱怨時,突然看到了我拿著行李的手,她臉色一變。
“你,你這是要干什么,去醫(yī)院為什么要帶行李?”
“因為我要走了,我已經(jīng)跟你姐離婚了,正準(zhǔn)備去做手術(shù),手術(shù)后,我會忘記你姐,就此離開她?!?br>臨門一腳,我懶得再瞞著她。
可柳月璃嗤笑一聲,根本不信。
“你裝什么不告而別?”
“頭上破了個口子而已,這點傷還想手術(shù)?剛才可是你自己說要離婚的,我這就去通知我姐,她一定高興死了!”
“隨你。”
我拉著行李繞過她,準(zhǔn)備打車離開。
柳月璃發(fā)現(xiàn)我不是開玩笑,臉色又變了,似乎明白了什么,聲音開始顫抖沒底氣。
“等等,你玩真的?”
“不對,你肯定是騙人的,我姐都沒跟我說過離婚的事,你頭上的傷也犯不上手術(shù)?!?br>“不是因為頭上的傷,而是我腦子里長了個腫瘤,需要做切除手術(shù),離婚的事,你姐確實不知道,不過協(xié)議書她已經(jīng)簽字了,冷靜期也過了,東西都放在桌上,你可以去看?!?br>我打到了一輛車,將行李放在后備箱,準(zhǔn)備上車。
“等等,我姐什么都不知道,你干嘛瞞著她?”
直至這一刻,柳月璃才臉色蒼白,確認(rèn)我說的都是真的。
可她不敢相信。
明明我愛慘了柳月遲,無論怎樣,我都不會走才對啊。
“她一心都是司宸佑,如今我主動讓位,從她的世界里消失,你還不高興了?”
“誰說我不高興了,我高興死了,我姐得知這個消息也會高興死的,你終于有點自知之明了!”
柳月璃下意識的反駁。
我微微一笑:“那就好,后會無期了?!?br>“不,等等,你去哪家醫(yī)院手術(shù),是不是要跟我姐商量商量,沒有別的辦法嗎?”
我沒理會柳月璃,平靜的讓司機開車。
柳月璃傻了眼,語氣慌張:“許柏簡,你那么愛我姐,如今走了怎么都不跟她說一聲的?”
出租車沒有停下,我的手伸出窗外,輕輕揮動,算作最后的告別。
七年了,我告別的不僅僅是柳月遲,更是我這七年任勞任怨的青春。
七年前,我承了柳家的恩,無以為報,只能掏出全部心肝來裝作/愛柳月遲,成為她身邊那個忠誠的透明丈夫,被所有人恥笑。
七年間,我曾無數(shù)次試過想暖熱柳月遲的心,可她的心像塊石頭,里面永遠(yuǎn)是司宸佑的位置。
七年后,我被柳月遲傷的體無完膚,卻終于還清了柳家的所有恩情。
我不欠你什么。
再也不見,柳月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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