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語抿唇不語。
她不怎么會撒謊,所以遇見不想回答的事時,就直接不說話。
謝夔見狀,輕笑一聲,也不強求鶴語對自己坦誠相待。
他松開了鶴語的手腕,脫衣服的動作仍在繼續(xù),那張刀削似的臉上看起來有幾分譏諷,“我不管公主是如何同意圣上賜婚,嫁給我這樣一介武夫,但現(xiàn)在你既然來了漠北,就要知道,你我是夫妻,我留宿在這里,天經(jīng)地義?!?br>謝夔在說完這話時,就已經(jīng)脫下了外衣,隨后他站起來開始脫褲子。
鶴語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她已經(jīng)捂住了眼睛。
“你停下!”
謝夔不為所動,他脫得只剩下一件中衣,敞開衣襟,赤著腳,轉(zhuǎn)身看了還在床上的鶴語一眼,“公主若是不想將外面的人都招惹進來的話,只管大叫?!?br>他橫豎是舍得下這面皮的。
謝夔說完后,便轉(zhuǎn)身朝著客房里連接的凈房中走去。木桶里都是剛才鶴語沐浴后用剩下的水,但謝夔沒絲毫嫌棄,即便是溫水已經(jīng)變成了涼水,他也直接進去,簡單了洗了洗。
在行軍中,想要這么一桶水好好洗個澡,想都不要想。謝夔自打十歲來了軍營后,早就習慣了軍中人的行事作風,不拘小節(jié),也沒那么講究。
鶴語此刻坐在床上,聽著隔壁凈房里不斷傳來的水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身下的被子都被她用力抓出了皺褶。
不要臉!
鶴語不由在心頭憤憤罵著謝夔,同時她忍不住咬了咬手指頭,腦子里半天理不清楚思緒。
她要怎么辦?
“珍珠?!柄Q語還是叫了人。
端著燕窩站在房門口已經(jīng)快要打哈欠的珍珠一聽見房間里鶴語的聲音,立馬推門走進去。
“殿下。”珍珠將燕窩遞給鶴語,她目不斜視,但是心里已經(jīng)驚濤駭浪。
后面房間里傳來的水聲很清晰,她如今也知道駙馬在公主的房里。眼下這是什么情況,珍珠腦子里有點懵。
鶴語推開了燕窩,她現(xiàn)在哪里還有心情吃這些?
“重新去開一間上房?!彼才诺?。
珍珠低下了頭 ,“殿下,這家客棧,只有這一間上房。”
望城很小,而在北地,往來的人也很少,他們現(xiàn)在選的這家客棧,已經(jīng)是整個望城里最好的客棧。
“而且,也沒有別的空房?!闭渲檠a充道。
鶴語緊抿著唇,一時間無語。
珍珠還站在她跟前,等著吩咐。
片刻后,鶴語的表情看起來有些不甘愿,“算了,今晚你不用在房里伺候?!?br>“讓唐堅在門口守著。”鶴語緊接著又囑托道。
珍珠一愣,隨后點頭應(yīng)下,這才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