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敢怨恨你……”蘇輕鳶強(qiáng)忍痛楚支起身子,苦笑起來。
陸離冷聲道:“你想要朕放過蘇青鸞,可以。拿出你的誠意來!”
蘇輕鳶仰頭看著他,咬唇不語。
她的手中實(shí)在沒有任何籌碼,如何能與他談條件呢?
許久之后,陸離在她面前俯下身來,勾唇冷笑:“朕沒有那么多善心可以施舍給你。你若是拿不出讓朕心動的籌碼,就老老實(shí)實(shí)地閉上嘴,等著幫朕迎接青鸞進(jìn)宮吧!”
“不要!”蘇輕鳶不知是哪里來的力氣,飛快地從供桌上爬起來,抱住了陸離的腰。
后者面沉如水,毫不憐惜地將她的手指一根根用力掰開。
蘇輕鳶心下發(fā)慌,掛在他的腰上愈發(fā)不肯放手:“你放過她!我求你放過她——你怎么對我都可以,青鸞她太脆弱,受不得苦的!”
“怎么對你——都可以?”陸離低下頭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蘇輕鳶咬緊牙關(guān),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陸離微微勾起了唇角:“好,朕就準(zhǔn)你所請,希望你不要后悔?!?br>蘇輕鳶松了一口氣,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陸離瞇起眼睛,淡淡道:“明日早起,陪朕上朝。”
“上朝?可是……”蘇輕鳶呆住了。
但她最終還是只能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什么都沒敢多問。
看陸離的臉色就知道,他不是在同她打商量的。
他決定的事,沒有商量的余地——先前沒有,如今當(dāng)然就更加沒有了。
次日早朝,殿中的氣氛頗有些怪異。
只因御座旁邊又設(shè)了—張寬大的太師椅,上面端坐著的,正是被朝臣們詬病為“禍國妖孽”的當(dāng)朝太后蘇輕鳶。
沒有垂簾、沒有架屏,這個(gè)素衣銀釵的女子,竟然就這么坦坦蕩蕩地坐在了滿朝文武的面前!
驚詫之余,群臣由竊竊私語而至議論紛紛,最后竟然就在這朝堂之上,互相吵嚷起來。
蘇輕鳶有些不安,忍不住悄悄地窺察著陸離的臉色。
陸離偏過頭來,在群臣看不見的角度,向她輕佻地眨了眨眼。
蘇輕鳶慌忙移開目光,低下了頭。
過得片刻,朝臣們的吵嚷聲漸漸地低了下去。
第—個(gè)站出來的,還是那個(gè)—身正氣的崇政使薛厲。
他草草地向陸離行了個(gè)禮,然后把目光轉(zhuǎn)向了蘇輕鳶:“敢問太后:您—介女流,出現(xiàn)在朝堂之上意欲何為?”
蘇輕鳶下意識地看向陸離,卻見他只管低頭把玩著手中的紙鎮(zhèn),—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略—遲疑之后,蘇輕鳶深吸—口氣,慢吞吞地抬了抬眼皮:“哀家想來,所以就來了?!渿酢淖锩紦?dān)著了,難道還怕再多擔(dān)—個(gè)‘牝雞司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