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起身,取下吊瓶往外面的洗手間走。
可是我還是得一個人幫我把吊瓶舉著,我才好上洗手間。
正四處張望,忽然一抹熟悉的人影印入眼簾。
赫然是賀知州。
我張了張嘴,正要喊他。
忽然他的白月光跑過來,親昵的挽著他的手臂。
“知州哥哥,你怎么上來了,不是讓你拿了結(jié)果就在下面等著我么?”
賀知州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眉眼柔和:“你一個人,我不放心?!?br>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聽著他對白月光說的話,我再看向我手里的吊瓶和手背上的針頭,鼻子頓時泛酸,眼眶也跟著浮起了一抹水霧。
“哎呀…”白月光嘟著嘴,嬌俏的沖他說,“我就只是上來抽個血,有什么不放心的?!?br>
說著,兩人就轉(zhuǎn)過身,朝這邊的電梯口走來。
我下意識的側(cè)過身,垂著頭,企圖用頭發(fā)擋住自己的臉。
然而那白月光還是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我。
“唐小姐?”
她的聲音里帶著驚訝。
我極力的調(diào)整好心情,轉(zhuǎn)過身,臉上努力的朝他們擠出一抹笑容。
“真巧啊,賀總,顧小姐?!?br>
顧青青一臉驚訝的看著我:“唐小姐認識我?”
我淡淡的笑:“顧小姐不也認識我?”
顧青青似是有幾分尷尬,她狀似委屈的看向賀知州。
賀知州瞇了瞇眸,冷冷的看向我。
他肯定是生氣了。
因為我惹得他白月光不開心了。
這可不行啊,我可不能惹他白月光生氣。
畢竟我還得找他借錢。
我忙沖顧青青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顧小姐是賀總的心尖寶,公司里誰人不知,我自然也就知道顧小姐了。”
顧青青抿唇,清秀的臉上露出一抹靦腆的笑,當(dāng)真是清純得很。
可不知為何,賀知州看我的眼神好似更冷了。
難道我那句話又說錯了?
就在我暗自反省的時候,顧青青忽然沖我關(guān)切地問:“唐小姐,你怎么來醫(yī)院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發(fā)燒而已?!蔽矣押玫刭r著笑。
顧青青讓我要照顧好身體,緊接著,視線瞥向我旁邊的女廁:“唐小姐是想上洗手間么?可你正掛著水,怎么上?”
我一怔,對她這個問題,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她忽然湊到我面前,難過的看著我:“你病了怎么一個人來醫(yī)院?沒人陪你嗎?
還有,你眼睛紅紅的,是哭過了吧。
人在生病的時候是最脆弱的,要不是知州哥哥一直陪著我,我也一定會哭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嬌貴的公主。
而我曾經(jīng)也是公主。
我曾經(jīng)生病的時候,賀知州衣不解帶的在我床前伺候,給我端茶倒水。
他從來都不會讓我一個人來醫(yī)院,他總會陪著我。
那時候,我竟還不知珍惜,總是沖他惡言相向。
而今,他發(fā)達了,終于再也不用忍受我了,可以光明正大的陪在他心愛之人的身邊了。
心中的酸澀越來越濃郁,充斥在我整個心間。
我感覺我都快哭了。
我忙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淡淡說:“還好,小病而已。”
“走吧?!?br>
賀知州忽然沖顧青青說。
顧青青一臉擔(dān)憂道:“可是唐小姐要上洗手間,我們要不要幫幫她?”
我剛想說不用,賀知州便面無表情地道:“她有的是本事,用不著我們幫?!?br>
說完他便轉(zhuǎn)身離開,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賞給我。
而我忽然想起借錢的事,下意識拉住他。
許是拉得太用力了,我那插著針頭的手背頓時溢出了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