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了張嘴,沒發(fā)出聲音。
“我會在你下次孕檢前趕回來的。”
見我沒出聲,程硯修又說了一句。
他要趕半夜的飛機,我卻提前睡下沒有要去送他的意思。
良久,我聽見了一聲嘆息,接著才是房門關上的動靜。
我下床,走到窗邊。
程硯修已經和明歡打上了電話,他走得很急,沒有回頭。
我淡淡的看著他的身影走遠,直至消失不見。
他們這一走,明歡的朋友圈更新的更頻繁了。
程硯修帶明歡去辦儲蓄卡、給明歡存了十萬塊做零花錢那天,我搬出了公寓。
臥室保險柜里,當初訂婚時程母交到我手上八萬八的現金彩禮和三金被我端出來裝進禮盒。
我把這些東西帶到程父程母面前,什么都沒說,但他們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們對我說不上來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只是當初他們更看好教育局局長的女兒做兒媳婦。
但程硯修執(zhí)意要取我這個班主任老師,甚至不惜用辭職斷絕關系這樣的方式讓他們屈服。
我于程硯修而言,是真心愛過的吧。
按私心來說,他們是不想我和程硯修結婚的。
現在我主動退婚,他們反而松了口氣。
但程母又猶豫了起來,她的目光停留在我肚子上:
“那孩子......”
我面色平靜:
“我流產了,前幾天去做孕檢的路上摔了一跤?!?br>他們沒說什么,沉默著等我自己走出門。
臨走前,我提出了暫時保密孩子流產的事。
他們答應了。
離開這座城市前最后三個小時,程硯修罕見的給我打了通電話。
“抱歉清清,我可能還得在這邊待上小半個月,還有點事要忙,估計趕不上你下次孕檢的時間了?!?br>“下下次孕檢,我一定陪你去?!?br>他悶哼一聲、喘息聲加重,我不在意的繼續(xù)收拾東西。
“沒關系,你忙你的?!?br>他還不知道,沒有下次也沒有下下次了,我和他也不會有以后了。
登機前,我將“流產修復”的檢查單以快遞的形式寄件到學校。
收件人:程硯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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