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爺子站起身,原地走了兩圈,最終在周晏平面前站定。
“罷了,說起來,這一切都是我老頭子的錯!”
老爺子長長的嘆了口氣,“當(dāng)初是我硬逼著你娶了她,你心里有怨,我知道。”
“想想,你也確實配不上棠棠。
既然你更喜歡那個什么夏可唯的,那不如就跟棠棠離婚吧。”
“正好,我也不想要你這個不成器的孫子了。
你跟棠棠離婚以后,就麻溜的和我斷絕關(guān)系滾出周家吧。
從此以后,棠棠才是我的孫女兒,我會再給我的好孫女兒找個溫柔體貼會疼人的孫女婿!”
周晏平:......這確定是親爺爺?
他噌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怒不可遏。
“你休想!”
也不知道是在說休想他會跟簡棠離婚,還是在說休想他會跟周爺爺斷絕關(guān)系。
總不可能是休想他同意讓周爺爺給簡棠重新找個老公吧?!
不過對于這些,簡棠眼下都不知情,也沒心思過問。
她正忙著調(diào)查眼角膜捐贈者的具體信息。
她的眼睛,發(fā)病越來越頻繁,失明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
簡棠真的怕,再拖下去,即便我等到捐贈者,也沒有機(jī)會接受手術(shù)了。
好在,有錢能使鬼推磨,重賞之下,她終于查到,給她捐獻(xiàn)眼角膜的,是一個九歲的男孩兒。
他的母親,是一個服務(wù)人員,晚上會去一場宴會上做服務(wù)生。
簡棠打算,晚上去宴會上,接觸一下他的母親。
搞清楚他們?yōu)槭裁磿椿?,試試看能不能重新說服他們,把眼角膜捐獻(xiàn)給她。
雖然機(jī)會渺茫,但簡棠還是想試一試。
晚上八點,簡棠換上一條白色魚尾禮服,出現(xiàn)在宴會現(xiàn)場。
可惜,沒等她找到小男孩的母親,倒是先遇見了夏可唯和沈玉嬌。
沈玉嬌是沈家的大小姐,以前簡家沒有沒落之前,她一直被人拿來和簡棠做比較。
偏偏,無論是容貌、休養(yǎng)、才情還是學(xué)識,她都比不過簡棠。
這也導(dǎo)致,沈玉嬌一直看簡棠不順眼,只要兩人同框,一定會掐得死去活來。
簡家落魄以后,簡棠被周晏平救走,又陰差陽錯成為了周太太,便很少出現(xiàn)在一些宴會上,專心做起賢良淑德的家庭主婦。
這讓等著奚落嘲諷她的沈玉嬌,一直沒找到機(jī)會,簡直都要憋壞了。
好不容易看到她出現(xiàn),第一時間就找了過來。
“喲,瞧瞧這是誰???
這不是那位無良庸醫(yī)簡國梁的女兒,曾經(jīng)的簡家大小姐,所謂的第一名媛簡棠嗎?”
沈玉嬌一開口,就是陰陽怪氣,“不是我說,簡棠,你怎么還有臉出來招搖過市的?”
“你爸當(dāng)初干了那么多缺德事,我還以為你早羞愧難當(dāng),跟他一起一死了之了呢。
沒想到,你臉皮這么厚,居然還活著呢?!”
“你活得還好嗎?
良心可會痛???”
斗了這么多年,簡棠太了解沈玉嬌這個人了。
你越是理會她,她越是來勁,越是會不依不饒的纏著你,不死不休。
她今天來是有正事要做,沒時間跟她做無謂的爭執(zhí)。
所以簡棠只當(dāng)她是放屁,懶得理會,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去找小男孩的媽媽。
可惜,她想息事寧人,卻總有人不想讓她如愿。
“沈小姐,你不該這么說簡小姐的?!?br>
夏可唯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看似在幫簡棠說話一樣,“簡小姐父親做的那些事,她又未必知道。
所謂不知者不罪嘛,你實在不該一棍子全都打死,這對簡小姐來說不公平?!?br>
圣母婊的發(fā)言說完,她又看著簡棠,笑瞇瞇的道,“簡小姐,你今天來是為了找學(xué)長的吧,不過你可能要白跑一趟了,他今天沒來?!?br>
“那天在游樂場,你突然消失,學(xué)長好像生你的氣了。
你如果想跟他道歉的話,我可以幫你轉(zhuǎn)達(dá)?!?br>
簡棠看著她那張柔弱小白花一樣的臉,只覺得反胃。
“夏可唯,你算個什么東西。
周晏平是我丈夫,我跟他之間有什么話要說,哪兒輪得到你來傳?”
“怎么,我們還沒離婚呢,你就這么急著昭告天下你覬覦周太太位置已久,所以插足我們的婚姻,挑撥我們的感情,逼得我不得不和我的丈夫離婚,來成全你們所謂的愛情?”
“別人做小三,都恨不得藏著掖著生怕被人知道。
你倒好,居然明目張膽昭告天下。
小三做得你這么囂張,也是天底下頭一份兒了!”
簡棠和周晏平、還有夏可唯之間的事,在圈子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只不過有些事,私下里傳是一回事,放到明面上來說又是另一回事。
眼下她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
夏可唯登時覺得臉上難堪,尷尬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jìn)去。
偏她還要蒼白無力的為自己辯解,“簡小姐,你誤會了,我和學(xué)長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br>
“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你還學(xué)長學(xué)長叫得那么親密曖昧,怎么,一句周總是燙嘴不成?”
夏可唯被簡棠懟的無力辯駁,尤其是周圍人全都用諷刺譏誚的目光看著她。
她登時感覺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扔在人群中被觀賞一樣。
羞惱讓她一時有些無地自容,捂著臉轉(zhuǎn)身落荒而逃。
慌不擇路之下,突然撞到了什么人。
伴隨著驚呼聲一同響起的,是酒杯摔在地上清脆的裂響。
各種酒液潑了夏可唯一身,她登時惱怒的尖叫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您沒事吧?”
聽到道歉聲,再一看自己撞到的是一個穿著服務(wù)生制服的女人。
夏可唯滿腔怨氣像是找到了發(fā)泄口一樣,抬手直接一個巴掌甩對方臉上。
“你瞎啊,走路不長眼睛的嗎?
眼睛要是不好用就捐了吧,省得留在你那兩個眼眶子里也是浪費(fèi)!”
那個服務(wù)員被打了,捂著臉也不敢發(fā)脾氣。
明明是自己被撞了,反而要跟撞人的那個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對不起?!?br>
她說著,想拿帕子幫她擦身上的酒漬。
誰知卻被夏可唯一巴掌打開,“滾開,別拿你的臟手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