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前的太師椅上,裹著嵌瑪瑙的抹額,拐杖狠狠一杵,老臉像顆干癟的南瓜。
小廝瑟瑟發(fā)抖,指著后山道,“奴才剛瞧見,小侯爺和長夫人去那頭了。”
前世也是這一出,沒什么稀奇的。
宋錦書記得,祭祖快結(jié)束的時候,江欲行才帶著大秦知燕回來,說是四處走走看看,她從沒亂想過。
“我去找。”宋錦書放下手中的活計,沿著小廝所指的方向?qū)とァ?br>起初山道上腳步雜亂,越是往山背走,兩人亦步亦趨的腳印就越清晰。
秋葉似火。
就在樹影間,秦知燕靠在男子懷里,淚眼模糊。
江欲行靜靜的抱著她,似乎在低語些什么話安慰。
宋錦書遠遠地窺探這一幕,預(yù)料中會因此而痛心疾首,但此刻秋風(fēng)掠過發(fā)梢,她的心如秋風(fēng)一般沁涼,坦然的接受江欲行不愛自己的事實。
她不曾打擾,默默退走。
但不知怎地,閑話就這么傳開來。
“小侯爺當(dāng)初和長夫人兩情相悅,要不是老夫人錯點鴛鴦譜,長夫人也不會年紀(jì)輕輕守了寡?!?br>“要說還是長夫人和侯爺?shù)菍Γ罘蛉瞬贿^是商賈之家,出身微末,原是襲位無望的,誰料得長公子命短,讓她撿了個大便宜!”
來祭祖的人有二三十,扎堆嚼舌根的丫鬟,閑言碎語不斷。
老夫人是老了,又不是聾子,當(dāng)即聲色俱厲呵斥道,“你們再敢背后編排,一個個去領(lǐng)五十大板!”
下人們住了嘴,但眼神交換間,諱莫如深。
宋錦書回到祖墳前,江欲帶著哭紅眼的秦知燕回來。
甭管是為了侯府顏面,還是替宋錦書做主,老夫人都必須問明白,“你們二人擅自離去,孤男寡女獨處,像什么話!”
江欲行面對老夫人的怒火,坦然自若,“母親,大嫂是念及兄長,悲從心來,怕惹大家笑話,兒帶大嫂透透風(fēng)?!?br>這借口,以前的宋錦書會信。
眼下,她不在乎。
不等老夫人震怒,宋錦書通情達理地開了口,“我們都懂的,大伙兒莫要觸及大嫂傷心事?!?br>她疼惜秦知燕,帶著秦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