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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晚說話的時(shí)候幾乎是一個(gè)字一個(gè)字蹦出來的。
可見她有多生氣。
從沒有見過宋枝晚如此動怒,陸景琛嚇了一跳,沒有正面回答這個(gè)問題。
“枝枝,這只貓沒有打疫苗,我想來想去,你身體本來就不好,萬一被抓傷了,我不敢想象這個(gè)后果?!?br>
“所以你就趁我睡著的時(shí)候不經(jīng)過我的同意把它帶走了?”宋枝晚凝著陸景琛壓抑著情緒道。
陸景琛像是哄一個(gè)無理取鬧的孩子,溫聲安撫道:“乖,枝枝別生氣了,我明天給你找只更好更溫順的小貓。”
都到這個(gè)時(shí)候了,陸景琛還在騙她,把她當(dāng)成傻子一樣哄。
喉嚨一片腥甜,宋枝晚張嘴幾欲再要吐血......
可下一秒,卻又狠狠被她壓了回去。
她不能露餡,絕對不能。
時(shí)機(jī)未到,她不能讓陸景琛知道自己快死了,亦不能讓陸景琛知道自己早已發(fā)現(xiàn)他和葉雪背著她茍合。
快了,就快了......
再等幾天,她就會徹底結(jié)束這一切......
想到這里,宋枝晚自嘲一笑,沒有再說話,轉(zhuǎn)身要從陸景琛的書房離開。
陸景琛卻看到宋枝晚一臉蒼白的模樣,莫名慌張。
他上前拉住宋枝晚,“枝枝,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別嚇我?!?br>
“是我惹你生氣了嗎,要是你不喜歡把那只貓帶走,過兩天我再找一只一模一樣的給你?!?br>
“這一次,我一定讓人把它打完疫苗再把它帶過來送給你好不好?”
陸景琛柔聲哄慰,生怕宋枝晚生氣。
可宋枝晚卻看著他只是道:“陸景琛,我不要貓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陸景琛聞言慌的不行,凝著宋枝晚蒼白的臉,他不知道從什么時(shí)候起,他的枝枝竟變的這么瘦了。
“那你想要什么?枝枝,你就算想要天上的月,我也可以摘下來給你!”
看著陸景琛一臉慌張的模樣,宋枝晚只是想笑。
他已經(jīng)和葉雪背著她做盡虛偽,又何必裝出這一副深情至死的樣子來?
宋枝晚笑開,笑的眼淚都流下來了。
“怎么了枝枝?”
“沒什么,我只覺得你對我真好?!?br>
陸景琛心疼的將宋枝晚摟在懷里:“我只有你一個(gè)老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枝枝,這次是我不好,不應(yīng)該背著你把小貓帶走,下次不會了,下次我在做什么事情之前,一定提前通知你。”
“真的嗎?”
“嗯。”
沒再說話,宋枝晚抿了抿唇。
沒有下次了,她想為自己提前辦場葬禮。
宋枝晚在這個(gè)世界上沒有太多親人,媽媽在她嫁給陸景琛那一年,也因?yàn)槲赴┤ナ懒?,媽媽的媽媽也是因?yàn)槲赴╇x開的這個(gè)人世。
想來正是遺傳,所以才讓她年紀(jì)輕輕患者上胃癌。
好在她和陸景琛沒有孩子,否則她這身攜帶癌細(xì)胞的劣質(zhì)基因,孩子生下來也是遭罪。
第二天,宋枝晚找到殯葬一條龍,宋枝晚刷了十萬塊,讓他們?yōu)樽约恨k場葬禮。
當(dāng)活著的人來為自己辦葬禮,殯葬一條龍的工作人員全部驚了。
“小姐,你是要為自己辦葬禮?”
“是的?!?br>
“可小姐你不還好好的嗎?”
“馬上就要死了,撐不了幾天了?!?br>
殯葬一條龍的工作人員全都同情盾著宋枝晚,可礙于宋枝晚給的錢多,他們還是給宋枝晚辦了葬禮。
葬禮很簡單,宋枝晚親手為自己寫了悼詞,工作人員照著念。
聽著他們念的悼詞,宋枝晚只覺得自己能送自己最后一程也不算壞事,可有人偏不讓她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