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叫做《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給了敗家子》,是作者“折霧里”寫的小說,主角是沈棠寧池宴。本書精彩片段:靈,瞌睡徹底醒了!......
如意居。
紅燭噼啪爆出細(xì)微聲響,燭光搖曳一下。
沈棠寧抬眼細(xì)細(xì)打量對面坐立不安的人,身為燕京赫赫有名的紈绔公子哥,池宴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他容色極好,目如點(diǎn)漆,唇若抹朱,風(fēng)流蘊(yùn)藉,玉骨天成,有種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的風(fēng)流意氣。
只是過于疏懶,且看他懶散靠著椅子,坐沒個坐相,站沒個站相,那點(diǎn)子風(fēng)流也成了輕浮浪蕩。
更別說他成日流連于市井,斗雞走狗,驕奢淫逸,在這個人人求取功名的年代,屢試不中,立下落榜三次的光榮戰(zhàn)績。
思及此,她眼里透出點(diǎn)一言難盡。
二老爺是庶子出身,沒什么大本事,只在朝中領(lǐng)了個六品閑職,還是二夫人花了大筆銀子捐來的,如此,池宴不成器,似乎也理所當(dāng)然。
若只是浪蕩敗家點(diǎn),都不至于讓她這么頭疼,家里又不是養(yǎng)不起這么個廢物。
可上一世,她嫁給池景玉不到三年,池宴便發(fā)生了意外……
自那后,二房心灰意冷,一蹶不振。
沈棠寧斂了斂眸,掩去眼底萬千思緒。
她決定再觀察觀察,若是這池宴當(dāng)真是個無可救藥的二世祖,當(dāng)個寡婦也沒什么不好。
池宴被她看的坐立不安,只覺著屁股底下有針扎似的。
實(shí)在受不了尷尬的氣氛,他微微支起身子,試探地提議:“要不……我去睡書房?”
天知道,書房可是他平日里最不愛去的地方!他娘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才不情不愿去消磨會兒功夫。
但也比坐在這兒大眼瞪小眼的強(qiáng)?。?br>
他自覺這個提議不錯,喜滋滋地站起身,沈棠寧輕輕抬眼:“站住。”
池宴笑容一僵,緩慢轉(zhuǎn)過身:“還有什么事嗎?”
她抬手?jǐn)R了茶盞,不輕不重一聲磕在桌上,他的心也跟著抖了一抖。
池宴驚恐抬頭,只見沈棠寧眼眶一紅,眼角滾下淚來,他震驚不已!
她是怎么做到眼淚說來就來的?!
她聲調(diào)緩慢,似有萬千委屈:“你可知道,我本該是人人艷羨的世子妃,嫁了你這么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這輩子都完了!”
池宴驀地睜大了眼,脫口而出:“你方才在祖母院里還說我人不錯!”
沈棠寧捏著帕子拭淚,眼神幽怨:“這話你自己信嗎?”
“……”
無意識摳著袍子上的祥云紋,池宴抿了抿唇,委屈巴巴開口:“那怎么辦?那要不然……我們和離?”
沈棠寧微微冷笑:“那不如我現(xiàn)在就勒死你,再找根繩子吊死好了!”
池宴渾身一顫,心想,她果然兇殘至極!
他咽了咽口水,艱難擠出一個笑來:“別沖動嘛,那你想怎么辦?”
沈棠寧抬起泛著淚光的眸,語氣卻很冷靜:“池景玉和沈熹微早就暗通款曲,今日的換嫁也是他們一手促成,橫豎我是咽不下這口氣,你咽得下?”
池宴下意識點(diǎn)點(diǎn)頭,在沈棠寧凌厲的目光下又趕忙搖頭,傻的沒眼看。
他索性自暴自棄,口吻自嘲:“那能怎么辦?人不愿嫁給我,我還能逼著她嫁?我大哥又是世子,我拿什么和他爭?”
沈棠寧沒錯過他眼里一閃而過的落寞,眸光微動:“命運(yùn)是握在自己手里的,你不去爭不去搶,怎么知道爭不爭的過?”
池宴自出生以來還從未被人這么信任過,他無端有些羞赧,搓了搓手干咳一聲:“那你覺得我應(yīng)該怎么做?”
沈棠寧一字一頓:“讀書,考取功名?!?br>
池宴:“……”
他猛地吸一口氣,面如死灰:“要不你還是勒死我吧?”
要他讀書,不如讓他去死!
“晚了!”沈棠寧冷呵一聲,“你我同在一條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反正今后我過的不能比她沈熹微差!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池宴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做人攀比心不能那么強(qiáng)。”
那雙美眸倏地瞪過來,他神色訕訕,蔫頭耷腦:“我去睡書房?!?br>
沈棠寧蹙著眉,泫然欲泣:“新婚之夜,你拋下我去睡書房,是想讓我淪為整個池家的笑柄嗎?”
睡書房也不行?
池宴突然眼睛一亮,忸怩起來:“那我可以……”
沈棠寧:“打地鋪?!?br>
池宴:“……哦?!?br>
那還不如睡書房呢!
*
次日一早。
房門被敲響,屋外傳來雪青問詢的聲音:“小姐,姑爺起了嗎?奴婢伺候小姐梳洗。”
沈棠寧睜開眼坐起身來:“進(jìn)來。”
她瞥了眼地上呈“大”字型躺著的人,池宴睡著還挺香,這么大的動靜愣是沒把他吵醒。
她心想,幸好他沒有打鼾的惡習(xí),不然她還真會把他攆去書房。
雪青看著地上的人,只驚訝一瞬,便面不改色繞過去。
她放下盥盆,將巾帕浸濕擰干遞給沈棠寧,關(guān)切道:“小姐昨夜睡得如何?”
沈棠寧點(diǎn)頭:“尚可?!?br>
雪青放下心來,笑了笑:“東院那頭可不大好?!彼曇舻拖聛?,“聽說侯夫人院里摔了不少東西呢。”
沈棠寧唇角微勾,這就受不了了?
還早著呢。
上一世,新婚當(dāng)夜,池景玉拋下她去睡書房,侯夫人表面賞了東西安撫她,明里暗里卻指責(zé)她自己沒本事留不住男人。
笑話!心都不在她身上,難不成要她把人拴在褲腰帶上?
她輕輕一嗤,不緊不慢擦手,想起什么:“對了,待會兒請過了安,記得去東院把我的嫁妝拿回來。”
她眼里透著幾分笑意,“拿著清點(diǎn)的冊子去,侯府偌大的家產(chǎn),侯夫人行事光明磊落,必不會私藏半點(diǎn)?!?br>
她再清楚不過,寧遠(yuǎn)侯府表面瞧著風(fēng)光,內(nèi)里早就捉襟見肘。
自詡清貴看不上黃白之物,卻硬要打腫臉充胖子,不懂開源節(jié)流。
她帶來的嫁妝不少,大部分都用來填了窟窿。
這一世,就沈熹微那點(diǎn)嫁妝,也不知道夠他們揮霍多久?
“去把姑爺叫醒,待會兒還要去給爹娘敬茶呢?!?br>
雪青依言去叫人,池宴翻了個身被子蒙住頭繼續(xù)睡,她面露無奈,心中為自家小姐鳴不平!
嫁了這么個人,日子有什么盼頭?
不得已沈棠寧親自來請,她掀了被子,冷眼瞧了一會兒,在池宴不耐的神色中溫聲道:“夫君,起床了?!?br>
池宴一個激靈,瞌睡徹底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