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罷還撓了撓頭,從旁變出一只兔子燈送我,“你生辰那日,看你盯著別人的兔子燈看了好久,那時(shí)我便在想,別人有的,我妹妹也要有?!?br>我鼻子一酸,那日見哥哥時(shí)太晚了,我手中的燈不太亮,隨意看了眼明亮的兔子燈,哥哥竟然記了下來。
他是位很好很好的哥哥。
我如今貴為太子妃,別說是一盞兔子燈,就算是龍燈鳳燈,我想要,也有大把的人爭著送上來。
哥哥的眼里,我依舊是個(gè)長不大的小孩子。
我也動了不好的心思。
次日,我陪蕭祁睿用膳時(shí),忍不住想,如果他死了,是不是就沒有人會清算江家了?
如果繼位的是位沒有根基的皇子,他尚需仰仗我家,不會過河拆橋。
我被這個(gè)想法嚇了一跳,蕭祁??闯鑫也婚_心,關(guān)切的問:“阿姒,孤瞧你臉色不好,一會讓太醫(yī)來瞧瞧?!?br>我搖了搖頭,我的良藥是你呀,但這話我不能說。
這日以后,我便琢磨著如何把蕭祁睿拉下儲君的位子。
但我沒想到,他的速度更快,幾個(gè)月后,三皇子因罪降為郡王,發(fā)配去了封地。
我再次和蕭祁睿一道用膳時(shí),忍不住看他,這人是我肚子里的蛔蟲?
我的棋局尚未展開,他已經(jīng)掀翻了棋盤。
他朝我溫和一笑,夾了塊魚肉,“阿姒,多吃些,孤盼著與你有嫡子。”
“補(bǔ)藥日日喝著,會有的?!蔽乙恍?。
我暗地里讓人查過補(bǔ)藥的方子,是避子藥無疑。
太子是在騙我。
他這么說,只是為了穩(wěn)住江家。
三皇子的路堵死了,我只能另謀他路,我先修書一封,寄給爹爹,勸他致仕,又提筆給哥哥寫了一封信,望他回京交付兵權(quán)。
爹爹收到信后,罵了我一通,哥哥則是在回信中提到會趕在年關(guān)回京看我。
他們都不知道,江家已經(jīng)是案板上的肉。
我害怕蕭祁睿,他是個(gè)不折不扣的瘋子。
當(dāng)日,我盛裝去了太子寢殿。
“殿下,妾愿讓出太子妃之位,也愿勸家父家兄歸隱。”
他挑眉看我,“太子妃言重了,孤的妻只能是你,且孤尚需仰仗岳家?!?br>“妾幼時(shí)喪母,父兄于妾而言,重逾生命?!彼淮饝?yīng)我,我便跪在那不起身。
蕭祁睿最后還是妥協(xié)了,他把我抱上床,言語無奈,“阿姒真的是拿捏住了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