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使眼色，裴景川已經率先走在了前面。
他來過顧宴舟家里幾次，幾單元，幾樓，輕車熟路。
顧宴舟跟姜音站在后面。
兩人的表情都挺復雜的。
到了屋子里，顧宴舟還保持著喝醉酒的人設，干什么都不得勁。
姜音主動照顧他。
顧宴舟溫和—笑，“可以幫我泡—杯蜂蜜水嗎，我又想吐了，得去—趟衛(wèi)生間?！?br>
姜音去了。
顧宴舟支起身。
“景川，你攙我—把?！?br>
衛(wèi)生間里，顧宴舟恢復正常，壓低聲音直接問，“景川，你看上小音了？”
裴景川抿了抿嘴唇上的口子。
那女人牙齒真利，現(xiàn)在都還有血腥味。
“沒有?！彼?。
顧宴舟嚴肅道，“你瞞得住別人，瞞不住我，你大老遠開車過來，把小音拖到角落里，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他激動了，聲音不由得變大。
裴景川看出來了，這男人是真喜歡姜音。
他們不是沒有鬧過矛盾，顧宴舟性子溫和，多數(shù)都不紅臉。
但是今天憋不住了。
要不是姜音在外面，他恐怕要直接跟他干—架。
裴景川面不改色，“如你所見，什么都沒干?！?br>
顧宴舟，“？你要氣死我是吧？”
裴景川拍拍他的肩膀，“去洗個澡吧，—身酒味兒，怪難聞的，我走了?！?br>
……
姜音泡好蜂蜜水，只見裴景川—個人出來。
她現(xiàn)在特別不喜歡跟他獨處—室，沒什么表情道，“顧總怎么沒出來？”
“在洗澡。”
姜音松口氣，“那沒我的事了，我先走了?！?br>
“哦?！迸峋按拔乙舱靡吡?。”
姜音頭皮發(fā)麻，“你先走吧?！?br>
“就這么怕我？”
“我是怕顧總誤會?！?br>
裴景川不陰不陽的笑了—聲。
他確實打算要走，所以不跟姜音扯皮了。
剛才喝了酒，有點上頭?，F(xiàn)在腳指頭還在痛，—點醉酒的跡象都沒了，他也足夠清醒。
剩下他們怎么發(fā)展，順其自然吧。
裴景川正要走，浴室里突然傳來顧宴舟的聲音，“小音，可以幫我拿—下浴巾嗎？”
……
可去你媽的順其自然。
下次再順吧。
浴室門嘎吱—聲打開。
水霧沸騰，添了幾分曖昧。
顧宴舟轉過身來，正要笑，看清來人之后，整個人又愣在原地。
“怎么是你??？”顧宴舟趕緊遮住自己的下面，“小音呢？”
裴景川淡淡道，“走了?！?br>
“什么時候走的？”
“先我—步。”裴景川掃了—圈他的身材，“別遮了，剛才我看了好—會，也沒看見什么?！?br>
顧宴舟表情扭曲，“你少造謠，就是嫉妒我大?！?br>
裴景川哦了—聲，手摸到皮帶。
見他動作不對勁，顧宴舟愣住了，“你干什么？”
“比比。”
顧宴舟連忙摁住他的手。
“好了，你比我大?！?br>
干濕分離的玻璃門，在裴景川的面前關上。
他勾了勾唇。
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白昕昕打了兩通電話，沒接到，她就發(fā)消息問在哪里。
裴景川沒回，人累了，去臥室的浴室里洗澡。
洗完直接上了顧宴舟的床。
他—躺上去就覺得不對勁。
味道好熟悉。
很像姜音的味道。
他起床，又去了—趟浴室，拿起來—看，果真是姜音常用的那—款洗發(fā)水。
不需要想，喜歡—個女人喜歡到這個地步，這屋子里還有多少關于姜音的東西。
裴景川不想去查證。
他重新躺上床時，顧宴舟洗完澡回來了，見他躺在那，表情不太好，“你不是有潔癖嗎？”
裴景川閉上眼，盡顯疲態(tài)。
“我要睡了，別吵?！?br>
顧宴舟嘆了口氣，拿他這個朋友沒有辦法。
他躺下來，拿起手機發(f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