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于,騙過了自己,也騙過了我。
我垂眸看著他一如既往深情的英俊眉眼,怎么都無法想象,這個口口聲聲說愛我入骨的男人,怎么就突然爛掉了。
眼前模糊過酸澀的濕意,又在他抬頭時被強行壓下。
紀淮在手機上飛快輸入字體,“對不起乖寶,凍壞了吧,老公馬上送你回家?!?br> “還是先讓王嬸把參湯燉上,你回去就能喝上熱的?!?br> 王嬸的電話還沒有翻出,專門為薛雨姍而設(shè)的鈴聲先響起。
他下意識側(cè)開身子,對我做了個公司的口型就快步走進了樓道里。
我跟著他的腳步,來到一門之隔的樓道外。
“別鬧,今天不行,她先兆流產(chǎn),我要陪著她?!?br> 停頓了幾秒,再開口,他嗓音微啞,已經(jīng)染了情欲。
“就這一次,穿好我買的那一套黑色鏤空的,我十分鐘就到?!?br> 他推開門,見我站在門口,微微一怔,眼底閃過一抹極快的不自然,揉了揉我的腦袋,打下文字,“老婆,公司項目出了點問題,得馬上去處理,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晚上不用等老公,早點睡?!?br> 這個項目的名字叫薛雨姍吧。
看著他迫不及待離去的背影,甚至撞過我的肩,將那件披在我身上御寒的外套都帶到了地上也沒察覺。
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掏出手機,撥出一個熟悉的號碼,“教授,研究所的機密項目,我愿意去?!?br> 電話那頭的教授激動地聲音都高了幾個分貝,“聆樂,你能想通真的太好了,你的學(xué)術(shù)造詣這么高,如果能加入這個項目,簡直如虎添翼,我這就幫你上報組織?!?br> 話到一半,教授想到什么,欲言又止,“你如今恢復(fù)了聽力,去了研究所,三五年肯定回不來,你丈夫那邊,想好怎么溝通了嗎?”
“不用溝通了?!?br> “啊?”
“我馬上離婚了?!?br>2
我沒有讓司機接送,一個人走在春寒料峭的街頭,來到‘無聲’大樓下。
靠在大門口的柱子翻看著手機上薛雨姍發(fā)給我的照片。
最后一張,是十分鐘前。
女人白皙的雙手被一條寶藍色領(lǐng)帶綁著,鎖骨處遍布的紅痕,彰顯歡愛的激烈。
這條領(lǐng)帶,是我半年前送給紀淮的生日禮物。
精挑細選,極盡心思,領(lǐng)帶的內(nèi)里,還有我們名字縮寫的刺繡。
我還清晰記得,紀淮收到時,喜不自勝的表情。
如今這刺繡,被女人抓撓的破爛,線頭跳出,嘲笑著我狼狽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