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唐隕 類型:軍事歷史 作者:朱門酒肉臭蘋果 角色:陳乞元陳乞元 朱門酒肉臭蘋果的《唐隕》小說內(nèi)容豐富。在這里提供精彩章節(jié)節(jié)選:平康坊外,王家酒樓下,穿著錦衣的兩個俊俏的少年郎正連滾帶爬的朝著街上跑去后面還正有店里的數(shù)個小二兇神惡煞的追趕著后面酒樓老板娘的叫罵聲從剛剛開始就沒停過“該死的小乞丐,那是你們洗澡的地方嗎?”“啊啊啊,那是老娘酒樓的窖井!”街邊上也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看客聽聞此言,大聲調(diào)笑“完嘍,王家酒樓怕是吃不得了,混了這些個乞丐的泥水咯!”說完,街邊上的人們都開始起哄,竟然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酒樓里的掌...

第4章 為什么還能活著? 在線試讀


金吾獄中,在歷經(jīng)了頭痛欲裂的回憶后陳乞元終于回想起了,自己究竟為什么被帶來這鬼地方。

在自己喝那雪水時耳邊恍恍惚惚的聽見了一個沉穩(wěn)富有磁力的男聲說到:

“河西”,“洛陽”,“靖安司”。

“安祿山”,“反”。

陳乞元坐在茅草垛子上抬起手用食指并著大拇指反復(fù)的揉搓著太陽穴的位置。

臉色黑的似鍋底灰。放到兩天前,在長安街上穿著舊花襖子的陳乞元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就逛個青樓就能聽到什么勞什的大人物的談話。

更不會想到這種八竿子打不著自己的事現(xiàn)在居然真的要要了自己的小命。

“媽的,老子是賤命一條,但也不能死的這么不明不白。”

陳乞元在心里忿忿的想道。

“得出點動靜。死也得清清楚楚得死?!?br>
陳乞元將手從額頭兩側(cè)取下,抬眼打量著那邊臥在牢房角落的所謂地精老頭。

又打量著另一邊一直望著那個小氣窗的胡茬漢子。

陳乞元猛地站起來,忍著疼,將自己像個炮彈一樣的,拿自己的頭做頭槌,雙臂猛地掄圓,朝著地精老頭撲去。

雙臂霎時間鎖住了地精老頭的肩胛。

不等地精老頭反應(yīng)過來,陳乞元呲著牙將自己的膝蓋用力一提,正好命中老頭的命根子。

“?。√鞖⒌男∽?,老子我不要了你的小命我誓不為人?!?br>
地精老頭在遭受胯下重創(chuàng)的一瞬間一邊嘴里不停的吸溜著冷氣一邊尖著嗓子大喊道。

眼瞧著這老頭鬧得動靜不小,陳乞元像是沒事人一樣將地精老頭像爛面一樣扔在方才自己坐著的地方。

聽見地精老頭不停的咒罵,陳乞元混不吝的說到:“我就在這,怕是輪不到你來拿我的命。還怕了你這糟老頭不成?!?br>
看見了陳乞元暴起打地精老頭,胡茬漢子連眼皮子都沒抬,其實他和地精老頭心里都和明鏡似的,這狗日的混小子就是想要點動靜。

試試能不能有個什么官來先管他這個案子,他再嘴里不留神間供出兩個同黨,小命多半是保住了。

但是聽見了陳乞元的渾話,胡茬漢子咧嘴笑道:“有意思啊,老潑皮被這小潑皮治的不輕?!?br>
說完竟然還哈哈大笑起來。

正在陳乞元想著這漢子是犯了什么癔癥不成,自己不招惹他,沒想讓他出聲鬧動靜,他反倒配合自己起來。

就聽著外面也有人跟著他笑道:“老家伙挨揍嘍,打的好!”

“再打啊,怎的沒動靜了,沒意思??!”

“是咯,地精小老頭怕是不行嘍,等他死嘍,老子非得看看這老家伙的菊花是什么色的不成。”

“哈哈哈,李屠戶你怕不是被這老家伙誆騙過吧?!?br>
“干你娘,要我瞅瞅你的菊花否?”

......

不一會這一個走廊的數(shù)個牢房都鬧了起來,眾人好不快活,說話也都中氣十足,哪有先前那獄卒說的飯都吃不飽。

也不怪這些家伙鬧翻了天,實在是這地精老頭有龍陽之好挨了打?qū)嵲谑谴罂烊诵摹?br>
其次是陳乞元這個混不吝的家伙著實好玩,跑不了的罪名下居然這么跳脫,少見至極。

說不得,這家伙還真能見到上面的官。至少撈得個快的,不必等那秋后不是,平白無故的多頓殺頭酒吃也是快活啊。

不過也有李屠戶那樣的豪爽漢子,瞅見對面牢房的小子也不過自己兒子的年紀(jì),竟然進了這樣的大牢,說不得是有什么苦衷,見到了官能免個死。

總之想什么的都有,聲音是一陣挨著一陣,從東家長到西家短。

聽著這些家伙的怪叫加上獄卒挨個牢房訓(xùn)斥的聲音,陳乞元暗罵到:“都不是什么勞什好東西?!?br>
看著獄卒逼近,伴著一茬一茬的怪叫那胡茬大漢突然開口到:“你這小子不像是短命像,要是能出去了可以去河西駱駝城尋我?!?br>
“若我想的沒錯,你是太子的人,你就能活?!?br>
聽著胡茬漢子的言語,陳乞元腦子一懵,還沒反應(yīng)過來“太子”是什么意思。

門口的獄卒頭子就已經(jīng)打開牢門,身后的獄卒二話不說就陳乞元的雙手把在身后,讓陳乞元難以動彈。

獄卒頭子又警告了地精老頭一番后,手一揮帶著陳乞元就往外走。

等到陳乞元出來了,里面的怪聲頓時少了,畢竟剛剛叫是陳乞元擔(dān)責(zé),現(xiàn)在再鬧就要自己擔(dān)責(zé)了。

平白無故多頓酒吃和因為喧鬧平白無故少頓飯吃這些個殺人放火的殺才們分的清楚的很。

走了不到一刻鐘的功夫,陳乞元就被壓著到了個單獨的牢房,磚砌的墻壁上還有字,都是拿人血寫的。

這種鬼地方墨水怕是比人血貴。

陳乞元不管身后的獄卒拿手壓他腦袋的動作,梗著脖子,伸著頭朝那些有些模糊不清血字瞧去。

沒錯,陳乞元識字,乞丐聚集的破廟里在陳乞元小時候是有個讀書人的,不過是個瘋子,聽其他老乞丐說那讀書人是個可憐人,沒考上功名,瘋了。

平日間那讀書人確實瘋瘋癲癲,但是他卻對陳乞元這些小乞丐好的出奇,有的吃要分他們幾口,閑來無事也會教他們識字。

不過陳乞元想要認(rèn)字的目的絕對算不上是單純,實在是看著那些個進京趕考的公子們拿著話本小說看的津津有味,他眼饞。

不認(rèn)字,偷來也只是廢紙一張。

所以陳乞元真的認(rèn)認(rèn)真真的學(xué)了幾年,要是那讀書人說的是真話,被一個進京趕考的書生教了幾年書,他也算得是讀了私塾了。

“放下吧?!蹦仟z卒頭子看著陳乞元伸著頭看著墻上的字,活脫脫的像個烏龜,揮手吩咐到。

“到了這你這小子再鬧,保不齊你這腦袋留不到秋后。”

“打著提前審案的心思就慢慢等?!豹z卒看陳乞元不答話,蹲下身子沖著陳乞元輕聲說道。

獄卒頭子知道陳乞元的打算,他也知道這小子怎么進來的,甚至是被誰送進來的,但是他不能說。

只能期盼著這個小子能在他的一畝三分地上安分一點。

只想著等著外面的這場風(fēng)波過去了再說。

畢竟這次死的人著實有點多了。

陳乞元不曉得這個大老粗的獄卒為什么突然的輕聲說話,他只當(dāng)是這些獄卒的懷柔手段罷了。

陳乞元現(xiàn)在的心思在那些模糊不清的血字上!

“圣人無道!殺親子,謀權(quán)!”

“得妖女,當(dāng)誅!”

“圣人無道?”陳乞元自己在心里反復(fù)讀了幾遍這個話。

又想起了剛剛胡茬漢子講的“太子”。

陳乞元反復(fù)琢磨,揪著自己的頭發(fā)用力的揉搓,猛的想起當(dāng)今太子是幾年前立的,那讀書人給自己說過。

“媽的,話本的故事到了這來了,又是個秦王殿下嗎?”

陳乞元惡狠狠的嘀咕著。

再想起自己昨晚隱約間聽見的“河西靖安司”。

一切都好似明了了,但是陳乞元就是想不通最后一層,這樣的皇家秘辛知道了就是個死。

怎么還帶自己來這個牢房,看見這個“圣人無道”。

在青樓自己就該死了!

自己就是個乞丐,說破天就是個有點小身手的乞丐。

為什么不在青樓殺了自己?

又或者為什么能活到這會?

陳乞元低沉的嘟噥到:“那我為什么活到現(xiàn)在?”

今天的日頭很高,高到可以照亮整個太子宮。

李亨此刻坐在宮內(nèi)的胡凳上,扶著額頭,臉色黑的可怕。

“繼續(xù),魚朝恩。還有誰沒了?!?br>
李亨陰沉的聲音預(yù)示著他的心情絕對差的可怕。

魚朝恩聽著李亨的吩咐,心里咯噔一聲,偷偷咽了口吐沫后接著匯報方才靖安司拿來的密報。

里面寫了兩天前和太子外出有所牽扯的人以及李林甫要彈劾的對象。

聽完魚朝恩所念的話,李亨將拳頭攥緊,朝著面前的桌子猛的一砸。

還沒待李亨再說些什么,宮門外太監(jiān)尖銳的聲音就戳破了天際。

“詔書到!”

李亨起身后深呼吸了一下,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邁步往外走去。

對著那傳旨太監(jiān)躬身行禮后,李亨彎著身子說道:

“兒臣李亨接詔。”

“韋堅意圖聯(lián)合太子謀反,當(dāng)誅,念其為太子妃之兄,免死,另做發(fā)配?!?br>
“太子妃韋氏,不規(guī)勸太子殿下,當(dāng)誅!”

李亨聽完傳旨太監(jiān)的話,身子猛的一顫。

“韋家,完了。太子妃也要沒了?!?br>
“非得如此嗎?父親?”

“非要兒臣斷了這唯一的念想嗎?”

李亨心中悲痛,整個人跪伏在艷陽高照的青磚上。

他顧不得回復(fù)那傳旨太監(jiān)。

傳旨太監(jiān)瞧著癱軟在地面上的太子,面帶悲切的嘆了口氣后將詔書交到魚朝恩手里后轉(zhuǎn)身離去。

“魚朝恩,我要太子妃活,你去讓賀知章過來。”

“他的靖安司要干活了?!?br>
李亨跪伏在地下,看也不看魚朝恩手上的詔書一眼,沉聲道。

“是,太子?!?br>
魚朝恩顫抖著聲音說得。隨后又摩挲著手指補充道:“太子殿下,這還有個“小王爺”還在金吾獄中。您看?”

魚朝恩特意將小王爺三個字咬的很重,縱使韋堅的判斷是對的,在太子沒確實他是皇家血脈前,就算他是他也不是。

李亨抬起自己的臉,讓陽光直射自己的雙眼,微微瞇起眼神,對著魚朝恩說到:“從現(xiàn)在起,他是?!?br>
“就算他不是,他也是。”

“讓賀知章去見他。靖安司應(yīng)該用的著他?!?br>
“那這位小王爺?shù)纳矸荩渴悄奈坏哪??”魚朝恩這次摸不準(zhǔn)李亨的意思,斟酌著開口問道。

“我的。”李亨站起身來,走到魚朝恩的耳邊附耳輕語。

魚朝恩的眼睛兀然瞪大,不論那小子以前是什么,現(xiàn)在登天了。

實實在在的登天了。

這場貫穿了大唐數(shù)十年的政治斗爭要加上個名字了。

下午天還未黑透,靖安司司丞,靖安司的實際掌控人賀知章趁著天色未晚到了太子宮。

這次沒有了大殿陰影里的黑衣人,賀知章進來的時候帶了數(shù)個穿著緊身胡衣的年輕人,出門時沒看到。

大殿的暗處在賀知章與太子密談的時候也爆發(fā)出了兩朵“血”花。

賀知章只待了大概兩刻鐘的功夫后,又急忙趕往金吾獄。

賀知章是聰明人,在從魚朝恩的嘴巴里得知了李亨的話后,他立馬就明白了李亨的意思。

這個無論真假的小王爺現(xiàn)在坐實,讓一個有著名頭的小王爺進靖安司,就是靖安司一切臟事的保護傘。

一個出生寒微的小王爺殺了幾個不開眼的下人能濺起什么浪花,怕是圣上聽聞這個消息都要讓這個小王爺進宮。

那三個兒子他殺的不悔嗎?

后悔了這個“小王爺”就是一把傘。不后悔他可以頂住上面的當(dāng)頭一刀。

總之對于賀知章來說,這個小王爺?shù)挠锰幒芏嗪芏唷?br>
或許他還能成為一把刀,不過這得看那個小王爺聰明與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