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尸體,不再起伏的胸部,不再鮮活的面孔,一切都那么的冷冰冰。
女孩的身體上,被亂石刺穿的洞口歷歷在目,顧宛純知道,柳怡萱不會再醒了,她不是睡著了,是死了。
沒了,什么都沒了,氣息沒了,嘰嘰喳喳的玩鬧聲沒了。
可顧宛純不愿相信,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緊握著柳怡萱冰涼的手:
沒人回話,顧宛純也不鬧,就這樣靜靜的坐在柳怡萱的尸體旁,看著她,等她。
直到深夜,顧宛純也不曾離開半步,顧家,白衣女人焦急的等著兩個丫頭回來,從下午一直等到深夜,平常兩個丫頭是會貪玩,可也沒有這么晚不回家過。
現(xiàn)在自己的丈夫也不在家,家里就她一人,心里總有一種的好的預(yù)感,就在此時,身旁的電話響了,白衣女人以為是女兒打來的,急忙拿起電話接聽。
是黑衣女人,她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可是孩子在姐姐家,總歸不會有問題,可這心里就是不踏實,從未有這樣的感覺,思前想后還是給姐姐打了電話。
白衣女人聽妹妹這樣問,頓時也感覺到出事了,妹妹的直覺一向很好,很靈驗。
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兩個女人心照不宣,一定是出事了,黑衣女人掛掉電話,隨便拿了件黑色披風(fēng)披在身上,一個飛身,離開了家。
不一會兒,顧家,兩個女人站在一起,白衣女人掐指閉眼,黑衣女人來回踱步。
白衣女人猛地睜開眼睛,眼里盡是紅絲,眉頭緊皺,像是遭受了一番打擊般的怨婦。
黑衣女人看姐姐這樣,連忙上前詢問:
可白衣女人算到的,怎敢講出,她算到了自己的外甥女魂飛魄散,算到了自己女兒氣運極低,甚至可以說是沒有。
見姐姐遲遲不做聲,性子急的她連忙又問了一遍:。
白衣女人顫抖著嘴唇,緩緩道來:話都到嘴邊了,可就是說不出口,黑衣女人一下子跌倒在地,白衣女人連忙伸手?jǐn)v扶,將妹妹扶到床邊坐下。
黑衣女人故作鎮(zhèn)定道:
知道妹妹看出她算的什么后,白衣女人也不再糾結(jié),眼里盡是仇恨,那人的名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這個名字不知多久沒聽到了,何毅,他們的好大師兄啊。
當(dāng)年若不是何毅,妖言惑眾,信口雌黃,自己和姐姐怎會為了逃命,背井離鄉(xiāng),都躲了這么多年了,他還是陰魂不散,現(xiàn)在還將她的女兒害死。
可白衣女人接下來的話,讓黑衣女人大為震驚。
。
樹林深處,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猶如閃電,悄無聲息的就站在了顧宛純的身后,顧宛純警覺到:。
直接拔出發(fā)簪向后轉(zhuǎn)身,直直的對著兩人。
聽清是媽媽的聲音后,顧宛純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向媽媽撲了過來,黑衣女人看著地上的女兒,怔怔的踱步,向尸體靠近。
顧宛純此時已經(jīng)哭得泣不成聲,要是她再快一點,要是她沒有叫上柳怡萱陪她來佛寺,是不是她現(xiàn)在還好好的?
白衣女人和女兒緊緊的抱著,放在女兒腦袋上的手輕輕地?fù)崦?,知道女兒難受,自己也難受,她說不出一句話,只能摸摸女兒給她安撫。
黑衣女人將手指放在女兒的鼻下,沒有任何氣息,往日活蹦亂跳的女兒,現(xiàn)在悄然無息。
豆大的淚珠滾落。
此時在外的顧兄和柳弟還不知家中發(fā)生了如此之大的事,柳弟談笑風(fēng)生的在和歐洲人談生意,顧兄則是在軍校訓(xùn)練著新兵。
顧家正堂內(nèi),四名女子,一人躺著,三人站著。
黑衣女人看著姐姐就要傳輸靈力,連忙制止:
白衣女人嫣然一笑,輕撫過黑衣女人的臉頰,溫柔道:。
黑衣女人含眉,低頭,是啊,沒時間了,純兒將何毅殺死的事情很快便會傳到那位的耳朵里,如果再不挽救小萱,那面對敵人的只有純兒一人。
兩人相視點頭,將靈力輸送進柳怡萱的而身體里,可怎么都輸送不進去。
站在旁邊的顧宛純都看呆了,她知道媽媽和小姨厲害,可怎么也不會想到媽媽和小姨竟是玄師。
玄師天生有靈力傍身,即使年過半百,容貌也是會像青年時那般貌美,之前以為媽媽和小姨只是保養(yǎng)的好,不曾想,竟是玄師。
怪不得自己和小萱練功時,都覺得甚是舒服,一點乏力感都沒有,想來也是遺傳了媽媽玄師的力量。
黑衣女人見情況不對,立即停手,白衣女人緊隨其后,也停下了輸送靈力,黑衣女人擦拭著額頭的汗珠。
問道:
這就對了,沒有魂魄,也就意味著沒有承載靈力的軀殼,只會像個無底洞一般吞噬她倆的靈力,即使她倆耗盡靈力,也無濟于事。
顧宛純雙手緊握,手心的汗讓她既擔(dān)心又無助,緊張的問著:
白衣女人看著自己女兒,知道純兒擔(dān)心小萱,小萱出事,純兒恨不得自己去死,自己也想將小萱救回,奈何這種沒有魂魄的尸體,就算自己和妹妹耗盡靈力,也救不回,
白衣女人回過頭看著妹妹滿臉的憔悴,昔日的風(fēng)光亮艷不在,眼里也沒了光,拉著女兒的手頓了一下,一個念頭停在了她腦子里。
魔帝!
白衣女人拉著女兒的手更緊了,這是唯一的希望。
黑衣女人大驚,急忙回道:
白衣女人一字一句的說著,天下的命,是啊,她怎么可能會不明白姐姐說的什么呢,自從純兒和小萱出生后,姐姐就算出是兩個災(zāi)煞命格。
還好是兩個,不是一個,兩個是相生,一個是相克。
小萱和純兒只能共生,而不能獨活,否則天降災(zāi)難,世人無從活路,可惡的何毅,因為目光短淺,頭腦愚鈍,害死了共生的一個。
明明兩個小丫頭相輔相成,天下太平,偏偏要自以為是的替天行道,真真是可笑至極。
黑衣女人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顧宛純看著媽媽,媽媽像是有話對她囑咐一般,再看看小姨,不常落淚的她,今日不知哭了多少次。
小姨小姨你別哭,等咱純兒把萱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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