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將軍之女


日子比纖漠想象中的更加難熬,纖漠知道那個女人的心很狠,可是沒想到她的心竟然狠到了如此地步。纖漠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柴房里三天了,這三天里,她們沒有給她任何吃的??墒羌词惯@樣,纖漠也只是沉默而已,她知道那個女人在等什么,她在等纖漠求饒而已??墒?,纖漠不會求饒的,更不會向那個女人求饒。

“吱呀”門開了,刺眼的眼光,讓纖漠忍不住將頭別開了去。

“出來吧我的千金小姐。”冷冷的語氣出現(xiàn)在門口,一個肥胖的女人背對著陽光,臃腫的影子倒映在地面上,搖搖晃晃。

纖漠一陣反胃,她抬起頭,倔強的睜開眼與門口的人對視著,冷冷的說:“怎么,那個女人終于要放我出去了嗎?”

纖漠冷笑,心里已經(jīng)猜到了幾分,無非是她那個將軍的爹爹從邊防巡視回來了,那女人對她爹爹還有兩分顧忌,這才將她放了出去。

“哼!”門口的胖女人一聲冷哼,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轉(zhuǎn)身離開了。

胖女人叫何嬸,是那個女人手下的大丫鬟,跟在那個女人身邊已經(jīng)好多年了,所以在纖漠的眼中,她便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抓牙。纖漠冷笑的聲音更大了,看著那個肥女人的背影,一雙眼睛里慢慢的將仇恨收攏匯聚。她發(fā)誓,有一天也要讓這個肥女人下地獄。

纖漠回到自己的房間,咬著牙將身體打理干凈。經(jīng)過三天的時間,她臉上的淤青已經(jīng)消散了不少,看上去沒有先前那么猙獰,可是還是有一些淡淡的痕跡。纖漠拿起桌上的胭脂,用食指沾了一些,在臉上輕輕的涂抹著。

銅鏡里映出的是一張蒼白的容顏,隨著手上的胭脂一點點的彌散,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只是眉宇間的那抹哀傷與仇恨卻怎么都遮掩不住。

穿上一身白色的棉布衣裳,將腰間的帶子系緊了一些,纖漠便邁著步子推開門走了出去。院子里的紅梅開了,一朵一朵招搖在枝頭,在冬日的陽光里綻放。纖漠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便不再回頭看,她的世界里容不下這樣的燦爛。

大廳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的人,纖漠剛走到門口便聽見里面?zhèn)鞒龀吵橙氯碌穆曇?,纖漠眉頭擰緊,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邁出步子走了進(jìn)去。在纖漠走進(jìn)大廳的一瞬間,整個大廳的吵雜便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有沉默的觀望而已。

在大廳的主位上,坐著的是還沒來得及將盔甲卸下的大將軍纖飛龍,也是纖漠的父親。站在他旁邊的是一個四十多歲卻風(fēng)韻猶存的女人,那個女人便是將軍夫人,那個害死纖漠娘的人。她頭上插滿了黃金的步搖,臉上抹著厚厚的胭脂,看上去像是青樓的老鴇,纖漠懷疑,只要風(fēng)一吹,她臉上的白色的粉末便會掉下。

“爹爹,您回來了。”纖漠目不斜視,走到纖飛龍的面前淡淡的說。

纖飛龍掃了纖漠一眼,深藏在滿臉大胡子里的一雙眼睛里,竟然看不出半分的父愛。他點點頭,應(yīng)了一聲,便不再對纖漠說什么,卻轉(zhuǎn)過頭對將軍夫人說道:“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府里的一切都還安好吧,蕭兒的婚事也快了吧?!?/p>

將軍夫人應(yīng)了一聲,臉上堆足了笑容說道:“恩,蕭兒的婚事已經(jīng)差不多了,皇上欽賜的婚事自然是差不了,就等著丞相大人定下日子了?!?/p>

纖漠冷笑,只是嘴角輕輕的帶起,面上卻沒有一絲異色,從她娘死的那一刻開始她便學(xué)會了隱忍。

纖飛龍點點頭,將蕭兒叫到了面前,慈愛的拉著她的手說道:“蕭兒,你如今長大成人了,可不能再這么不懂事了,以后嫁了人可不比在家里,一切都要守規(guī)矩?!?/p>

纖飛龍慈愛的模樣刺傷了纖漠的眼睛,她記不清她的父親有沒有像這樣拉著她的手過。蕭兒靠在纖飛龍的懷里撒嬌,將軍夫人站在一旁滿臉笑意,連那個從來不對自己笑的父親也笑得那般開懷。

纖漠走向前,福了福身子,抬起頭沒有一點猶豫的淡淡說道:“父親,女兒身體欠佳就先回房了?!崩w漠說完略微福了福身子,也不等纖飛龍回答便轉(zhuǎn)身邁開了步子,只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步子竟是萬般沉重。

纖飛龍和將軍夫人的面色都不好看,蕭兒更是沖纖漠的背影撇撇嘴。

“看看,這就是你那個好女兒,你才剛剛回來,她連句好話都沒有?!睂④姺蛉说穆曇艉艽潭鷧s也很大聲,大廳里的所有人都聽見了,包括纖漠。

纖漠身子一僵,頓了頓,沒有回頭,抬起腳邁出了大門。身后纖飛龍的冷哼還有蕭兒故意爭寵的撒嬌,她不是沒聽見,只是……有些事,不是她停下來轉(zhuǎn)過身便可以解決的。

日子過得比想象中還要無奈,轉(zhuǎn)眼間纖飛龍已經(jīng)回來十日了。這幾天里,冬日里的陽光更充足了些,隱隱有些春日的姿態(tài),只是院子中的梅卻開得更艷麗了,紅紅火火的模樣,讓纖漠想起了碧落樓的繁華。

那個傳說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云翳國的神話,丞相岳然卻還沒有來定日子,倒是讓將軍夫人和蕭兒很是著急。纖漠看在眼里,只留下一抹冷笑。

這日,天空中掛著慵懶的太陽,風(fēng)不大,院子里的梅香隨著微風(fēng)從打開的窗戶溢進(jìn)來幾許。坐在書按后看書的纖漠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拿起掛在旁邊的披肩裹在身上便出了門。

遠(yuǎn)處的山還是有些雪白,纖漠不記得上次走出房門是什么時候了,突然間看見滿目的白色,竟有一刻的眩暈。順著院子中的小路邁著慵懶的步子,什么時候起,她已經(jīng)開始變得麻木?

遠(yuǎn)遠(yuǎn)的行來了幾個婢女,步子匆匆,手中還捧著花花綠綠的衣裳。那些衣裳纖漠認(rèn)識,是蕭兒的。這個將軍府里,也只有蕭兒和她母親可以穿得上這些錦衣華服。纖漠撇了一眼,不想招惹是非,向后退了一步,躲到了一棵大榕樹后。

“你們幾個丫頭腳步快些,小姐總算是等來了岳丞相,要是耽誤了小姐的大事,你們幾個小丫頭吃不了兜著走?!迸峙撕螊饛男÷返牧硪活^走來,步子也是很快,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幾個小丫頭便叫囂起來。

幾名小丫頭聽何嬸這么一吼,腳下的步子更是快了不少,匆匆便掠過了纖漠藏身的榕樹。

纖漠將身子淡淡的靠在榕樹的樹干上,忍不住轉(zhuǎn)過頭看著幾人匆忙的背影,原來竟是為了岳然。纖漠的身子忍不住有些顫抖,為了那個岳然,她傻傻的毀掉了自己??尚Φ氖?,事情卻一點改變都沒有,蕭兒要嫁了,要嫁的人還是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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