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速放得很平緩,眼神溫和,仿佛句句都在為她考慮。
隱隱有一種直覺在告訴她哪里好像不太對勁,但她反復(fù)把對方的提議細品了一遍,又覺得很正常。
只是住在同一片屋檐下而已,又不是真正的夫婦……裴知鶴那樣的工作性質(zhì),平時能不能見上面還難說,她好像并沒有什么可擔心的。
舍友換成裴知鶴,和獨自一人面對外婆的連珠炮提問,危險級別孰大孰小,幾乎一目了然。
江喬微翹的眼睫低垂,小聲回應(yīng),“我跟您回去。”
裴知鶴唇邊的笑意更深。
她咽了咽口水,謹慎地選擇措辭,“您家里……有地方放我的東西嗎?”
在京大上了四年學,她的東西比起其他女生,少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如果只是周末暫住,一個背包就綽綽有余。
只是在繼父家寄人籬下的經(jīng)歷讓她慣于看人眼色,擔心自己的到來是累贅,會給對方添麻煩。
裴知鶴余光瞥過少女越來越低的小巧下巴,再看后視鏡,只有一個逃避的圓圓頭頂。
從發(fā)髻里散落的發(fā)梢被她順在耳后,軟乎乎的,襯得耳垂愈發(fā)圓潤潔白。
她的勇氣好像只夠提問時候的那幾秒。
裴知鶴斂目,聲調(diào)更低柔,狀似無意地強調(diào)前兩個字,“家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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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市的第二天。
手機嗡嗡震動,江喬從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從枕頭底下把手機掏出來,瞇著眼睛看屏幕提示。
上午十一點整,幫外婆設(shè)的民生頻道追劇鬧鐘。
她坐起身, 迷迷糊糊準備下床去給外婆開電視,手怎么也沒摸到溫潤的紅木床頭,反倒被金屬床柱冰了一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離開了蘇城。
回外婆家收拾行李,在裴知鶴身側(cè)的商務(wù)艙座位睡了幾小時覺,被等候在機場的裴家司機送回學校宿舍——昨晚最后的幾個小時像是被施了瞬移魔法,快到不可置信,但又因為陪伴她的人是裴知鶴,毫無一絲稱得上狼狽的匆忙。
全程絲滑到她都要產(chǎn)生誤解,蘇城和京市到底有多遠?
她之前要風塵仆仆趕一天的路,怎么放到對方這里,就好像只是去了趟臨市?
拉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宿舍里只有她一個人,除了窗外的幾聲鳥鳴,安靜得像是被按下靜音。
領(lǐng)證,搬到裴知鶴家,在不知道什么時候要回國的裴冉面前改頭換面,出演一個合格的……大嫂。
任務(wù)清單不長,除了已經(jīng)勾掉的第一條,剩下的每一條都是未知的艱巨任務(wù)。
江喬搓一搓臉,準備走一步看一步。
洗漱完,她扎起頭發(fā),打開臺燈投入工作。
放假兩天,除了裴知鶴昨晚發(fā)來的晚安,她的消息列表里十分安靜。
江玉芬全家去了迪士尼,蔣佳宜忙著和異地男友貼貼,唯一狂閃的小群是實習公司的假期值班小組。
因為日薪高才去的培訓(xùn)機構(gòu),上了兩個月的班才明白資本家的狡詐。
高薪是高薪,只不過是給兩個人的錢,干四個人的活。又要教課,又要做網(wǎng)課銷售客服,時不時還要接聽幾個暴怒的家長投訴,抱怨老師水平太差,小孩考試成績不升反降。
江喬先順了一遍今天被催著交的課件大綱,大概設(shè)想一下課堂環(huán)節(jié),開始輸入例句。
同樣是賺辛苦錢,代課和做翻譯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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