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玥只說知曉了,卻沒有應(yīng)下什么,李小書有些急了,張口還欲說些什么,卻被賀玥給冷冷打斷了。
“本宮對你已算是足夠良善,你可還記得那封被你糊弄簽下的轉(zhuǎn)讓文書,那應(yīng)該也成了你夫君登高梯的一部分?!?br>
“人莫要貪心,也別總把別人當做個傻的,這個世上難不成就你一個聰明人了?!”賀玥的聲音冷冽,手扶在榻邊,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賀玥向來是個聰慧之人,不過當時被奪到東宮心緒不寧,日頭一久,她自然而然就想明白了,那封她所謂親筆簽下的婚書到底是怎么來的。
“嘣!”
李小書駭?shù)墓蛟诹说厣喜桓已哉Z。
賀玥擺了擺手,“走吧?!?br>
李小書正要走時,外頭傳來奴才的叩拜聲,“參見太子殿下!”
寧如頌一身墨染色衣袍,淵渟岳峙,神姿高徹。
“參見太子殿下!”李小書和宮人們一同跪下行禮。
李小書時隔多月再見寧如頌,心里只有畏懼和恐慌,白回顯已經(jīng)在她面前不止一次說過太子的恐怖之處。
是個寡情薄涼、狠戾陰鷙之人,面上的清冷華美通通都是偽裝罷了。
惡鬼不披著人皮,怎么行走人間。
賀玥瞧見他也不行禮,只扭過了頭,她昨晚當真是遭了大罪,本都安詳睡了,可偏生又被他攬在懷里鬧了一次。
半夜重新叫了一次水,宮女進殿的時候她都羞的慌。
寧如頌好似沒瞧見李小書一般,徑直走到了賀玥的榻前。
他微撫著賀玥的脊背,聲音清潤,“昨夜是孤過了,不氣,瞧孤一眼可好?!?br>
賀玥的幾縷發(fā)落在了寧如頌寬大的袖袍上,李小書瞧著這一幕,寧如頌高挺的身量好似將賀玥嚴絲合縫的嵌在了懷里。
賀玥難得的起了性子,就不轉(zhuǎn)頭看他,好不容易有一次正當理由甩個臉色給他看,自然是好好利用,不然每天都那么恭順,她都憋得慌!
寧如頌微壓低了嗓音,聲線繾綣,“玥玥,瞧孤一眼?!?br>
滿宮的宮人們和李小書都驚了一下,大抵誰也沒想到,有朝一日太子殿下也能這般溫柔的喚一個人。
賀玥微不可查的僵了僵身子,她這回轉(zhuǎn)頭了,抬眸望著寧如頌,勉強的勾出了一抹淺笑,“殿下竟然還記得昨晚臣妾說的話。”
“孤應(yīng)下的事自然記的?!睂幦珥炓娰R玥態(tài)度軟了下來,心里頭也添上了幾分歡喜。
他微微俯身,抬手撫摩著她的臉頰,“怎么了,你的臉色有些蒼白。”
是底下人伺候的不用心嗎,可他們應(yīng)該也沒那么大的膽子,難不成是李小書說了什么不該說的事,惹了她心煩不成?
賀玥心里頭說不出什么滋味,一邊貪念著、回念著,一邊自省著、唾棄著。
她輕搖了搖頭,嗓音溫婉,輕聲訴說著,“只是累著了,想午憩一會?!?br>
寧如頌俯身,抄起她的腿彎,將她給打橫抱起,往內(nèi)殿方向走去,“休息會也好。”
從后頭看,只能看到太子妃環(huán)在太子殿下脖頸上那雙纖柔、盈白的柔荑,與套在素腕間的翡翠手鐲相互襯托,共同勾織出一副惹眼的畫卷。
珠簾被放下,太子和太子妃沒了身影,李小書等人才敢起身。
小桃子又端起了大宮女的做派,她瞧出太子妃有些不待見李小書,聲音也高傲了起來,“白夫人,和奴婢出宮吧,這宮里不是外頭人能久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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