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裴月的好心情被摧毀了。
她給席硯琛打電話,第一個電話占線,隔了一會兒再打,手機直接給關(guān)機了。
裴月努著嘴拿著叉子戳著一枚泡芙,自言自語:“大騙子,明明說手機為我24小時待命的,這才一天,就聯(lián)系不到……”
不過沒一會兒,肖哲給她打來了電話,提醒她別忘了下午三點去公司總部開會。
開會肯定會見到席硯琛,那她一定要問問他怎么在飯點兒關(guān)機。
下午,臨近開會時間,裴月到了席氏集團總部的正門外。
裴月還有一點感冒,便穿了一件霧霾藍色的絲絨襯衫,搭了黑色皮質(zhì)包臀短裙和黑色高跟鞋,以及,還多穿了一條黑絲襪。
手里提著一款可以放下小尺寸筆記本的愛馬仕手提包。
長長的頭發(fā)并沒像平日那樣散在肩上,而是在后腦勺束了個低丸子頭,讓她甜欲的氣質(zhì)里多了幾分職業(yè)女性的干練。
而今日天放晴了半日后就又下起了小雨,那會兒裴月已經(jīng)打上了車,就沒有帶傘。
她拿起包擋在臉前,不讓小雨淋到她化的精致的妝容,躊躇著沒往里面走。
今天開的是集團大會,要把她這位翰圖的CEO介紹給集團娛樂業(yè)領(lǐng)域的高層,好方便日后的工作往來。
那么這場會議不僅會有席家人,那些在席氏任職的各界大佬和股東,也都會來。
以前她參加這種大會向來都是走在凌梅和席驍身后,相當(dāng)于個小透明,這是她第一次獨自直面大場面,而且還沒有秘書助理什么的,心里有點緊張。
裴月悄悄做深呼吸給自己打氣時,身后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小月?”
裴月轉(zhuǎn)過了頭。
一位穿咖色西裝的成熟男士,撐著一把透明雨傘朝她走來。
裴月眸子一亮,詫異道,“景先生,您怎么會在這里?”
來者是國內(nèi)炙手可熱的百億影帝景策,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十歲了,因為保養(yǎng)的格外好,看起來就是一位很有魅力的暖心歐巴,裴月與他在國外曾有過一段很愉快的合作。
景策過來,把手里的傘往她頭上移去,微笑道,“我去年剛?cè)肓讼蠆蕵奉I(lǐng)域的股份,是股東。”
“原來如此?!?br>
景策點頭,“我之前在網(wǎng)上看到了翰圖的新聞,恭喜你啊小月,升職了?!?br>
她不好意思的笑,“謝謝您,不過這都得感謝席董的提拔?!?br>
“席董慧眼識人,相信翰圖以后會變得很好?!?br>
就在兩人同撐一把傘通過大門時,席硯琛那輛邁巴赫Landaulet緩緩出現(xiàn),后面的車窗降了下來。
……
裴月覺得自己想象的場面已經(jīng)算大了,但真的進入會議室后,還是被狠狠震撼了一下。
整個會議室堪比半個足球場,有三千平米,中央是一張巨型的橢圓形會議桌,容納了百張座椅。
而這百張座椅里除了處于東邊中心的那張白椅,其余全都是黑的,而那張白的,就是集團現(xiàn)任董事長席硯琛的。
每張座椅前,都有一張集團內(nèi)部定制的顯示屏和鵝頸麥,顯示屏是方便那些不能到場的高層以視頻的形式參加會議。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場了不少人,她一眼就看見了凌梅、席驍。
再看周圍,也有一些她這樣的年輕女性,有外地的豪門千金,也有演藝圈成就極高的女藝人。
裴月從門口的負責(zé)人手里拿到自己的名牌,挨著景策坐了下來。
整個空間一直有人活動,但卻沒有一丁點說話的聲音,氣氛異常冰冷,壓迫感強烈到令人窒息。
裴月微微后仰靠著椅背,挺直脊梁抬起了頭,努力鎮(zhèn)定著,讓自己不要怯場。
三點整。
在肖哲推開門時,席硯琛來了。
裴月看向男人的那一刻,心跳又漏了半拍。
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個男人又好看了,那雙漂亮狹長的鳳眸很迷離,霧蒙蒙的,就像醉了似的。
他還在悼念他的小貓,故而依舊穿著黑色的商務(wù)襯衫和西褲。
只是,他比私下多打了一條黑色磨砂領(lǐng)帶,領(lǐng)帶上別了一枚精致的鉑金蝴蝶領(lǐng)夾,衣領(lǐng)上還佩了鉆石流蘇領(lǐng)針。
腰帶也換了一條流線型的寬腰帶,顯得他的腰部更窄,身材的輪廓線條美極了。
他今日的步伐也不如平日那么穩(wěn)重,姿態(tài)微微晃動,衣領(lǐng)上的流蘇也一晃一晃的,讓這身商務(wù)裝扮多了濃濃的色氣。
而且一定不是她一個人這么認為,她看見之前那些死氣沉沉的年輕女性都“活”了,眼睛一個比一個亮。
席硯琛搜羅到裴月之后,從她那個方向往座位走去,路過她時,伸手在她的腦袋上狠狠彈了一下。
在場的年輕女性立馬用愕然的目光看向了裴月。
裴月之前名不見經(jīng)傳,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在總部的高層會議,還被年輕俊美的董事長特殊對待,怎能不令人好奇。
而這一幕,讓席家部分人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席硯琛從裴月身邊路過,身上飄出了一股淡淡的荔枝玫瑰味,夾雜著酒精味道。
須臾之間,裴月心里的悸動蕩然無存。
這股香氣她知道,是The Spirit of Dubai的香水,屬于女香。
她之前遇到的噴這款香水的女人都是富貴至極的性感御姐。
他喝酒了,和頂級白富美。
怪不得中午飯點兒關(guān)機。
因此,寂靜的會議室里終于有了一絲私語的聲音。
景策也探頭在裴月旁邊,輕聲笑了笑:“我與席氏合作一年了,第一次見席董醉著來開會,真好奇是哪位美人吸引了他?!?br>
很顯然大家都聞到了他身上的女士香氣。
裴月側(cè)眸與景策笑了笑,但心里越來越窒息。
想起季雪曾經(jīng)對她說過,最頂級的渣男就是你永遠不能確定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在被他要了命的時候,對他的印象都在人渣和深情里搖擺不定。
她再一次陷入懷疑,席硯琛會是那樣的人嗎?
男人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伸手動了動眼前的鵝頸麥,接而懶懶的聲線傳出,“我們這次的會議,主要是關(guān)于貓貓入職席氏的事?!?br>
此話一落,全場愕然。
裴月面前的牌子上赫然印著“裴月”兩個大字,而公司年輕的董事長,竟然叫她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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