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騙我!不管用!”
洛陽逃到了墻角,雙手揮舞著,就好像在施法一樣,但并沒有什么神奇的事情發(fā)生,那個小男孩還在逼近他。
“你……你是斷脈之人?”洛陽腦海里能聽見時禎奕的聲音帶有一絲驚訝。
沒等洛陽回應(yīng),小男孩就雙手抓住了洛陽的脖子,力氣很大,洛陽根本無法掙脫。
然后,洛陽感覺到地板好像在融化一般,他的腳陷入了地板之中,而且身體在持續(xù)下沉。他看了眼周圍,這哪里還是平房里?分明就是在一個水塘里,小男孩則是拉著自己的腳,想把自己拽入水中。
“我無能為力,我就一殘魂了,抱歉。”這是洛陽昏迷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是時禎奕說的。
太平酒店里,一身西裝革履的福伯有些不滿地看著一旁手腳無措的男孩。
因為此時渾身濕漉漉的洛陽正昏睡在地上,而造成這一切的顯然是一旁的水鬼男孩。而男孩身后還有其他的人乖巧地站在那里,也不敢動彈,怕觸了霉頭。
“我讓你們給他制造點難度,好讓他自愿接手酒店,你們倒好直接讓他成這副模樣了?!备2谅暤馈?/p>
“要不給他送回那屋里去?就讓他以為是一場夢?”男孩硬著頭皮說道。
福伯不說話只是怒視了男孩一眼,然后道:“這種情況我也想到了,你們不用想著怎么補救了?!?/p>
“而且,事情沒成,我們之間的契約就還沒結(jié)束?!?/p>
……
木屋里的三人醒來便發(fā)現(xiàn)了洛陽與劉奶奶不見了蹤影,自然是驚恐萬分,怕洛陽出了什么意外,更怕是劉奶奶心懷不軌所致。
想著離開這里,但透過窗戶便看見外面有幾只鬼人游蕩,憑借他們幾人的身手,怕是出去了就得遭殃。
他們幾人小聲商量著怎么辦才好,這時卻是聽見有聲音臨近木屋,嚇得幾人趕緊閉嘴,小心翼翼地往里屋騰挪去。
“俺東家讓你們跟俺回酒店去?!?/p>
卻見一個肥頭大耳的肥胖中年男人一把推開了木門,假扮劉奶奶的女子留下的禁制壓根沒能攔住他。進了屋以后,他好似知曉幾人的位置一般,徑直往幾人的藏身之處走去。
看著這個穿著一身廚師服,腰間還挎著把菜刀的男人,他們壓根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反抗?別說笑了,沒武器的他們都打不過,更何況帶刀的。
“你們也不用怕,俺是好人,不傷害你們。俺東家你們也是認識的,他叫洛陽?!睆N師解釋道,油光滿面的臉上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
“洛陽?東家?”
“嗯,他是俺們酒店的東家?!?/p>
說著廚師就領(lǐng)著他們出門了,剛剛出門就看見原本在街上閑聊的幾個鬼人,變成了一堆肉沫攤在街上。
之后,他們想再問一些其他的,廚師便笑著不說話,不愿意再回答了。
路上,他們還遇上了一個推著推車的瘦子,他自稱是酒店后廚打雜的,是廚師的學(xué)徒。他推的推車里,全都是酒店采購的食材。
這一切讓他們心中洛陽的形象發(fā)生了改變,他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信任洛陽,畢竟之前還跟自己一樣在逃命的人,突然就成了那家酒店的東家了。再聯(lián)想到他之前如此輕車熟路,如何讓人不懷疑洛陽?
或許,就是他導(dǎo)致自己到了這個鬼地方的。
約莫十分鐘以后,他們就走到了酒店門口。
酒店十分高大,與周圍低矮的建筑形成鮮明的對比,顯得如此格格不入。里面的裝飾更是金碧輝煌,妥妥是貧民窟里的土豪家。
在大堂里就只有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慈祥老人,看樣子他是在等他們。
“你們好,我是太平酒店的管理者,你們可以叫我福伯,酒店的日常管理都是我在負責。你們想要回家,我也可以提供途徑,只需要付出一點代價。”福伯開門見山道,并且示意幾人往旁邊的會客室去。
三人一言不發(fā)地跟著福伯進了會客室,而廚師跟他的學(xué)徒并沒有跟進來,而是往大堂左邊的走廊深處走去了。
“我們酒店有一扇通往現(xiàn)世之門,走進去就可以回到現(xiàn)世,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备2瓤腿俗轮蟛鸥?,然后跟三人各自倒了杯提前泡好的茶水。
劉依依抿了一口茶,然后問道:“那代價呢?”
現(xiàn)在他們顧不上洛陽是否導(dǎo)致他們到了這里了,相比于一個認識不到兩天的陌生人,他們更想回家。
“大概五十年壽命或者一百八十萬太平鈔?!备2届o地說道,隨后拿出一張背景是山上遠眺太平鎮(zhèn)的紙鈔,上面的額度是一百塊。
“這……怎么可能?五十年壽命?我還能不能活五十年都是個問題!況且就是有,等我回去以后都已經(jīng)老了,回去還有什么用?”
聽到代價,李坤有些崩潰,他已經(jīng)四十六歲了。
“你按道理能活到一百零四歲,所以壽命還是足以支付的。而且,這并不會讓你變老,只是會在某一天,有一個意外結(jié)束你的生命?!备2忉尩?,他看過太多因為代價而變得嘶聲竭底的人了,李坤的反應(yīng)倒算是平靜的。
“那太平鈔要怎么賺?”
“當酒店服務(wù)員,一天工作八小時給一百,或者等價交換,一天壽命換一百塊?!?/p>
顯然,兩者并沒有什么區(qū)別。前者勞動了,但剩余時間依舊在這里度過,后者則是顯得快捷了不少,但直接交易壽命聽著有些不適。
“你們自己決定,下午五點前我會回來這里聽你們的答復(fù)?!闭f著福伯起身離開了。
幾人眼中則是出現(xiàn)了焦慮不安,他們內(nèi)心猶豫不決,舍不得這般白白花費五十年壽命,為了回家,半輩子的人生就沒了。
“我還能活八年,五十四我就要死了。”李坤哭著說道,他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嘴里呢喃著足夠看見孩子上大學(xué)了。
顯然,他做出了決定。對他而言,妻子子女就是一切,不能與他們團聚,在這里茍活,那人生將毫無意義。
劉依依張爍兩人看著李坤走到了前臺,跟前臺值班的福伯在交談著什么,然后福伯便帶著李坤往左邊的走廊走去了。
兩人對視一眼,內(nèi)心更加焦躁了。
“我其實不太想回去了?!睆垹q說道。
“我這筆生意黃了,公司那邊怕是也快堅持不下去了。我也還沒有老婆孩子,爹媽有兄弟姐妹養(yǎng),我沒有什么牽掛。反正我的人生挺失敗的,相較于那個失敗的人生,這里何嘗不是給我一個重生的機會?”
張爍并不在乎劉依依聽了會怎么想,他說出來的話語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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