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的姑娘》男女主角浩子柳夢,是小說寫手適閑客所寫。精彩內容:我一直信奉著做人要低調的原則,所以我勸浩子,低調一些的好,不要一不留神招惹了一些咱們惹不起的人,到頭來還是自己吃虧可是浩子聽不進去丁所長給了他一面“市民榜樣、勇斗歹徒”的錦旗,還有記者給拍到了電視上,電視里的浩子一臉憨笑,帶著幾分樸實的英雄感,倒也挺上鏡順帶著浩子的理發(fā)鋪就被一些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網紅們給光顧了,劉莉還被他們冠上了理發(fā)西施的稱號,說是隱藏在民間的大美女我想,這要是擱以前,劉...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然而世上之事,卻總是聚少離多,就如同那月亮,一月之中竟也只有一夜是圓的,二十多天地時間里竟都是殘缺的。
過年就如同這月圓一般,并不會持續(xù)很久。曇花縱是開的再奔放,也只不過韶華易逝。
父親和母親走后,家里瞬間又冷清了下來。歸來的游子們,也陸陸續(xù)續(xù)踏上了返回的路程,村子再次進入了蕭索的狀態(tài)。爺爺竟也開始催促我,是不是該上班了?
我沒有理由再在家里繼續(xù)待下去了,我也找不到理由來搪塞爺爺?shù)囊蓡?。收拾好行李,我終于也是踏上了返回城里的大巴車。時間不會治愈所有的傷痛,但卻可以給你足夠的自由來思考,讓你明白人生的長河里,真正有價值的東西究竟是什么。
從法院出來,我并不需要擔心找工作的問題。聯(lián)系了幾家熟悉一點的律師事務所,沒有一家拒絕我。誰都想要一個從法院出來的人,畢竟,那可能會讓他們跟法院拉近距離。當然,指望我就算了,他們并不知道我的離開是基于什么樣悲壯而可笑的理由。
所有的律師都需要經過一個痛苦的階段——實習律師。在這個階段,自己不能夠獨立辦案,法律不給你這個條件不管你有沒有這個實際的能力。折騰了一個多月,到了草長鶯飛的春天了,我才終于辦妥了所有的手續(xù)、拿到了那該死的實習證。
上官律師成為了我的指導律師,他五十多歲,滿頭白發(fā),脾氣溫和,個頭兒卻有一米八五,站在一塊,讓我總覺得我是發(fā)育不良的孩子。進入律所的第一天,上官律師就給我說了:做律師這個行當,既要動腦子,又要動腳板,你得習慣這個角色的轉變。再大的律師,都只不過是法官的學生。
這我倒還真是沒想到。
在我還是一名法官的時候,我好像也并沒有感覺到律師在跟我的交談中,透漏出太多的謙虛態(tài)度。反倒是銳哥他們,提著一個官腔,說起話來滿口的這個、那個,貌似震懾到了律師們。沒想到的是,成為律師的第一件事情,竟然就是給銳哥打電話,調一個開庭的時間。
“銳哥,在忙嗎?”我問道。
銳哥顯然是聽出了我的聲音,笑呵呵說道:“怎么,真改行去做律師了?大律師,找我什么事?。俊?br>
我記起上官律師的話來,律師面對法官要盡量謙卑一些,即使那名法官根本能力差得要死,我說道:“有件事拜托您??!12號開庭的那個案子,我們這邊上官律師臨時有沖突,兩個開庭安排到一起去了,您這邊能不能行個方便,給調整一下?”
銳哥的聲音里沒有了往日的熟悉感,變得有些冷漠,說道:“這個不行。開庭時間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哪能說調整就調整呢?我這里調不開,你去找別的辦法吧?!编健健?,電話掛掉了。
這就是所謂的人走茶涼吧。我苦笑一番,幸虧是沒有自告奮勇地向上官律師打包票說一定搞得定,否則不是丟人丟大發(fā)了。此時此刻,我也終于明白了,就連關系最好的銳哥都是這樣,其他人那就更不要指望了。我最好馬上就熟悉這一點,否則,只會摔得更慘。
好在是,另一個法院的法官我也認識,給了我些許的薄面,還比較仁慈,同意把開庭時間給往后推遲了一個星期,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打完了電話,看著面前上官律師交給我的一大摞的合同,我才徹頭徹尾的發(fā)現(xiàn),我竟真的再也不是一名法官了。
一天下來,角色變了,所做的事情卻還依然差不多,依然是不斷地聯(lián)系當事人,查閱案卷,查找判例。唯一的不同是,原先呆在法院就行了,現(xiàn)在則需要往外跑了。
時間過得很快,在沒有柳夢的日子里,我捉住了每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來提升我自己做律師的資本。三個月時間,上官律師已經可以放心地把案件幾乎所有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了,唯獨一樣,跟他的當事人溝通,始終都要親力親為。
我問他,為什么?
他笑道:“伺候好當事人,律師才有飯吃。你得學會,讓當事人知道,你真的為他做了事情了。官司的輸贏你把控不了,但是你可以把控當事人對你的看法。律師是要有好的風評的,一傳十,十傳百,才有案源自己找上門來。”
我會心一笑。在律師這個行業(yè)里,人人都在說,師父帶徒弟從來都是糊弄,徒弟為師父辦事也都是糊弄。畢竟,蛋糕就這么大,誰都要去分一塊,大家彼此之間本來就是仇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能夠像上官律師一般對我講這么多話的,我還真是撿著便宜了。
“明天跟我去一趟看守所吧,我有一位當事人,因為組織賣淫被抓起來了,咱去會見一下,問問情況?!鄙瞎俾蓭熢谂R近下班的時候,忽然跟我說。
我從一堆需要審核的合同中抬起頭來,說道:“可以,我還從來沒有辦過刑事案件?!?br>
上官律師一笑,“準備一下吧,明天我就在單位樓下等你。咱們直接就走。”
不得不說,律師的普遍收入比起法官來,確實是高了不少,尤其是像上官律師這種,已經做上了律所的主任的,年收入已經遠遠超過我的十倍了。這不禁讓我汗顏,也許,我早就該出來做律師?
上官律師的豪華汽車在高速公路上疾行,車子卻逐漸就開向了我所熟悉的地方——竟然駛過了我的家鄉(xiāng)。
我問道:“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上官律師說道:“那后面有一個新的三山洼看守所,我們就是要去那里?!?br>
我不禁疑問,被關在這里的人,按照屬地原則的話,多半也是這附近的人吧?
看守所建在山腳下,圍墻上堆滿了鐵絲網,正門還站著好幾位荷槍實彈的戰(zhàn)士,那架勢還真挺嚇人。門衛(wèi)收走了我和上官律師的證件,搜了身,讓我們到一個小小的房間里去等待。
房間不大,中間有一堵墻隔成了兩半,一米二左右高的墻,上面是幾十根堅硬的鋼鐵棍,直插到頂上的樓板里去。就是這一堵墻,隔開了自由,墻外是廣闊的天地,墻內就是封閉的禁錮。
時間不大,獄警帶著一個五大三粗的人進來了,這人身穿著跟病號一般相似的衣服,腳下是一雙拖鞋,看到了上官律師,不好意思的說道:“又要麻煩你了,上官律師?!币黄ü勺诹艘巫由?。
按照規(guī)定,律師會見當事人,是不可以被監(jiān)聽的。獄警迅速的關上門,離開了。
上官律師從兜里掏出香煙來,在這一側,點燃了,放到鐵柵欄的底端,說道:“怎么回事呢,這次?”
那人伸手拿過煙來,狠狠抽了一口,笑道:“還真是 想念這玩意。也是倒霉,我本來生意好好的,城里大姐給塞給我一個新來的。這新來的不懂事,把個便衣警察給勾拉上了,你說,我這不是倒了血霉了么?”
“那怎么以組織賣淫起訴你的?”上官律師問道。
那人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檢察院過來問我,說是組織賣淫。我也不知道為啥興。估計他們問了那些個小姐了,那些雞,嘴巴亂說,媽的,等我出去了,好好修理修理。”
我忽然有些惡心,面前的這個人,讓我非??咕?。盡管他支付了高額的律師費用。
“地方在哪里?”上官律師問道。
那人說道:“兩渣界你知道吧?有一個賣宗申電動車的,旁邊有一個百姓大酒樓,那就是我新開的飯店。飯店后面有十幾個房間,給客人休息、打打牌用的。”
陸陸續(xù)續(xù),上官律師又問了很多的問題,那人一臉輕松地回答著,竟抽去了十幾根香煙。
問完了,上官律師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筆錄,簡單簽了字,遞給了里頭那人。那人叼著香煙,瞇著眼睛,飛快地簽了字,問道:“這回得多久?”
上官律師不回答,說道:“一有消息就盡快通知你?!闭f完,把筆錄交給我來簽,我低頭一看,講了一個小時的話,筆錄就區(qū)區(qū)兩頁,還是事先就準備好的,這根本就不是真實的記錄啊。但我沒有理由去懷疑上官律師的做法,簽了個字,還給了他。
上官律師轉身摁響了門旁邊的按鈕,獄警過來給我們來打開門,里頭那位也被獄警帶走了。出得看守所,上官律師一言不發(fā),飛速登上了車,開往了不知何方的目的地。
“你得幫我一個忙。”上官律師開著車,忽然說道。
“什么忙?”我問道。
上官律師不說話,徑自開著車,車子穿過一個又一個破敗的村莊,竟到了兩渣界。車子停在路邊,上官律師從錢包里掏出一千塊錢,遞給我說道:“這個你拿去用。你現(xiàn)在要去那個百姓大酒樓里,吃個飯,就說自己要休息,招人按個摩。到了房間里后,你要問那個小姐,那天便衣警察來的時候誰接待的,你就去找誰。把那天的情況問一個清清楚楚?;貋砀嬖V我。我們要想著能不能從程序上直接就把這案子給辦掉。”
程序上?我立馬明白上官律師的意思了。警察執(zhí)法,那都是要有一定的程序和步驟的,可不是向電影里一樣,拔個槍亮個證,就可以想干嘛干嘛了。可是為何不直接去問呢?我把這個疑問拋給了上官律師。
上官律師一笑:“小姐都一個德行,你直接去找她,她會怕事,什么都不會說。你找她服務,給她錢,她就什么都說了。你先用著,一千塊不夠,你自己先墊著,我也沒有現(xiàn)金了。明天回所里,我給你報銷?!?br>
“啊?那意思我今晚還要留在這里過夜?”我問道,有些茫然。
上官律師一笑:“不過夜能問出什么來?放心吧。你沒有女朋友吧?”
我搖搖頭。
“那就行了。小伙子,正事別忘了就行,還有記得保護好自己,先去超市買個防護用品。好了,下車吧?!鄙瞎俾蓭熅挂荒樀膲男Γ叽傥蚁氯?。
我極不情愿的下了車,心里卻在嘀咕,這叫什么事兒啊這個?
上官律師的圈圈車已經飛快地飛走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直撓后腦勺,思來想去,說服自己道:就權當是調查取證了吧,為了案子!
天色已經到了中午,我挪步走近了百姓大酒樓。酒樓里三三兩兩幾個客人,在那里劃拳喝酒,聲音吵得很。老板娘又高又瘦,擦了不知道多少粉,臉上白的嚇人,嘴唇上卻又不知道大摸了多少口紅,紅的瘆人。組合到一塊,我就連正眼都不敢看她一下了。
“大哥,吃點什么?”我明明比她年輕多了,她卻叫我大哥,果然是會做生意的。
我還真是餓了,早上起得太早,怕耽誤上官律師的計劃,就把早飯省略了。出租屋是以前租的,距離原單位比較近,但是距離現(xiàn)在的律所太遠,騎著電動車還要花費四十分鐘左右才能到。
“就回鍋肉,土豆絲吧,再來一瓶啤酒吧,一碟花生米。”我琢磨著,有了酒,就可以慢慢喝,多耗一些時間,否則,我還真是開不了這口。
沒多大功夫,菜就上齊了,啤酒端上來,瓶蓋都已經被擰開了,我倒在塑料杯子里,拿筷子輕輕攪動,防止它泡沫太多溢出來。一仰頭,喝下了這杯苦澀的酒。
飯吃完了,老板娘走過來,手里計算器按了幾下,“大哥,一共74塊,您就給70吧。另外,這大中午的,容易犯困,要不要到后面去休息會,看會電視?”
我故意問道:“還有電視可以看?”
老板娘一笑,悄聲說道:“有啊,走吧大哥,去看看。不光有電視,還有碟片,任你挑選。要是嫌不夠意思,我這還有真人?!?br>
我點點頭,那好吧,你帶路。
老板娘一笑,“飯錢就不要您的了!房費860,您先付了吧!走,后頭兒挑肉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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