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長公主在上本書主角有謝斂晏姝,作品情感生動,劇情緊湊,出自作者“七分釀酒”之手,本書精彩章節(jié):走出翊坤宮,晏姝抬眸望著湛藍無際的天空不發(fā)一言她是先皇后沈云菱唯一的女兒,自出生起便被冊為長公主,景皇愛重沈皇后,對她也極盡寵愛五歲那年她母后仙逝,原本父皇想自己養(yǎng)著她,但他身為一國之君,國事繁忙,哪怕再想盡父親之責(zé)也分身乏術(shù)再者當(dāng)時與她母后情同姐妹的鳳貴妃主動提出撫養(yǎng)她,會待她如親女父皇念著鳳貴妃與沈皇后素來要好,想來她對沈皇后的獨女會用心教導(dǎo),便將她交給了鳳貴妃撫養(yǎng) ...
前因后果說的明明白白,讓人尋不到什么錯處。
晏姝略一挑眉,卻不覺得意外。
晏琮眸底一亮,面上卻露出惱怒和失望之色,“安嬤嬤,你糊涂??!”
“皇姐與母妃是母女,母女之間偶爾鬧些矛盾再尋常不過,如何就到了讓你下毒報復(fù)的地步!”
鳳貴妃咬的牙根發(fā)酸,鳳眸緊緊盯著安嬤嬤,淚光涌動。
安嬤嬤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抬起頭,對著她不??念^,哽咽道:“娘娘,是老奴糊涂,險些釀成大錯,老奴罪有應(yīng)得,愿意以死謝罪,只是日后老奴再也不能侍奉在娘娘身邊,還請娘娘保重……”
鳳貴妃心神一震,嘴唇囁嚅了幾下,“安嬤嬤……”
她話音剛落,便見跪在地上的安嬤嬤突然朝著身旁的一根立柱撞去,她的動作令人始料未及,一時間竟無人擋住她。
“砰”的一聲巨響之后,安嬤嬤的身子軟綿綿的滑到地上。
“安嬤嬤!”鳳貴妃瞳孔猛縮,心神俱震,悲愴痛呼著奔過去將人扶住,臉上多了一絲真切的難過。
安嬤嬤氣若游絲的伏在鳳貴妃肩頭,被鮮血模糊的眸底凝滿了恨意。
一片嘩然聲中,她用極低的聲音在鳳貴妃耳邊道:“娘娘,都怪老奴沒有發(fā)現(xiàn)小夏子還未死絕……”
“長公主變了,她已經(jīng)失去了您的掌控,今日之事定是她下的套,老奴一死,皇上不會再對您如何……”
“娘娘,當(dāng)心長公主……請娘娘,替老奴報仇……”
落下最后一個“仇”字,安嬤嬤雙目怒睜,死不瞑目。
晏姝神色平靜的看著私語的二人,耳邊是眾人的驚呼喧鬧聲,她并未聽見安嬤嬤與鳳貴妃說了什么。
但不用聽,她也能猜到。
看著安嬤嬤那雙死前仍一直盯著她,死不瞑目極其瘆人的眼,晏姝不慌不忙地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神色沒有半分波動。
倒是個忠仆。
“你們這些個不長眼的奴才,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將這罪奴的尸體拖出去。”周徳全得了景皇的眼色,厲聲呵斥。
立即有小太監(jiān)將安嬤嬤的尸體拖了出去。
鳳貴妃面色怔怔,呆愣的望著安嬤嬤被拖走,在尸體被拖出御書房之際,鳳貴妃捂著心口悲呼一聲,“安嬤嬤——”
她悲痛至極,雙眼翻白,軟綿綿的栽倒在地。
晏琮與鳳太傅大驚。
“母妃!”
“貴妃娘娘!”
晏琮惶然失措,沖過去抱起鳳貴妃,有些失控的喊道:“太醫(yī)!太醫(yī)呢!快來給母妃看看!”
鳳太傅亦是心急如焚,他雙手死死握拳,憤恨的目光自晏姝身上掠過,跪地悲痛道:
“皇上,如今真兇已經(jīng)主動招認,可否證明此事與貴妃娘娘無關(guān)?”
景皇沉吟片刻,注視著暈厥過去的鳳貴妃,眾人期待的目光下,轉(zhuǎn)向晏姝,“姝兒,你怎么看?”
鳳貴妃昏厥,安嬤嬤自裁,一夕之間鬧出這么多事,鳳太傅此刻對晏姝恨之入骨,恨不得啖其肉嗜其骨!
更讓他痛恨的是,景皇言下之意,分明是打算聽從晏姝的建議!
他抬眸看向晏姝,將眼底的恨意掩下,布滿皺紋的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意,“罪魁禍首安嬤嬤已經(jīng)自裁謝罪,長公主殿下可滿意了?”
晏姝輕抬美眸,目光平靜的注視著鳳太傅。
她的目光很淡,臉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可正是如此,在場的眾人卻都從她寡淡的神情中察覺到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景皇察覺到什么,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晏姝。
郁家父子暗中對視了一眼,不動聲色。
太后、皇后、二皇子幾人也默默交換了一個眼神。
三皇子扶著鳳貴妃,心急如焚,并未注意到這一幕。
鳳太傅的喉結(jié)不受控制的滾動著。
他在朝為官幾十年,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卻從未有過這種感覺。面前的少女分明神色無異,可他卻恍惚間覺得頭頂上好似懸了一把隨時可以奪他性命的刀,讓他心神俱震。
連景皇都從未讓他如此忌憚過。
“太傅這話可說錯了?!标替Z氣淡漠,“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本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怎么到了太傅嘴里,倒像是本宮逼死了貴妃娘娘的奴才?”
鳳太傅臉色頓變,連假笑也維持不住,一字一頓道:“長公主殿下恕罪,是微臣失言了?!?br>晏姝轉(zhuǎn)眸不再看他,抬眼與景皇對視,淡淡道:“兒臣不會過多插手此事,父皇處置便好?!?br>景皇眸光微斂,犀利沉穩(wěn)的視線落在蒼白瘦弱的少年身上一瞬。
沉吟片刻后道:“西襄質(zhì)子被害一事非同小可,安嬤嬤身為主使理當(dāng)處死,余下參與此事之人重責(zé)三十大板罰入辛者庫,至于鳳貴妃……”
“貴妃管教下人不力,罰俸祿半年,禁足一月。”
今日這事,實際上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主使之人到底是誰。
安嬤嬤自裁之后景皇并未直接決斷,而后率先詢問晏姝的看法,其實是想知道她是否要繼續(xù)追究下去。
若晏姝想要繼續(xù)追究,他愿意縱著,也不怕得罪了鳳太傅;
若晏姝不想追究了,他也樂的給鳳家和三皇子一個面子,輕輕揭過此事。左右西襄質(zhì)子無礙,此事便是可大可小。
鳳貴妃已被宮人扶出了御書房,只余鳳太傅和晏琮跪地謝恩。
太后捻動著佛珠面露疲色,由著身邊的嬤嬤攙扶著起身,“皇帝,哀家乏了,就先回慈安宮了?!?br>景皇額首,“母后慢走?!?br>太后離開之后,皇后也起身告辭,“皇上,臣妾也不打擾您與諸位大人們議事了,先行告退?!?br>與二皇子晏晁擦身而過時,皇后微笑著叮囑,“晁兒,你初涉朝政經(jīng)驗不足,定要向你父皇和諸位大人虛心求教,切不可妄自尊大。”
晏晁躬身應(yīng)道:“兒臣謹遵母后教誨?!?br>三皇子晏琮冷眼看著這一幕,其余皇子也垂下眸子,神色各異。
鳳貴妃被罰,只怕連帶著晏琮這個皇子也要受影響,三皇子一派被壓下風(fēng)頭,這風(fēng)頭自然就是二皇子一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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