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線試讀


“回稟公主殿下,裴大公子的藥粉里被惡意摻了毒,導(dǎo)致傷口潰爛,流血不止?!?br>
“什么毒?祛毒了嗎?”

“老臣已命醫(yī)士著手祛毒,先內(nèi)外服藥止血,再剜掉腐肉,重新包裹傷口。只是這毒,十分詭異,見所未見?!?br>
寒風(fēng)呼嘯,阿寶裹緊了狐裘披風(fēng),“裴歸塵會死嗎?”

老太醫(yī)據(jù)實(shí)道:“雖然裴大公子體弱傷重,好在此毒被發(fā)現(xiàn)得及時,日后好好將養(yǎng),不會有大礙?!?br>
阿寶心下了然,似笑非笑的掃了蘇公公一眼。

蘇公公打了個冷顫。

阿寶隨即借口準(zhǔn)備午膳,打發(fā)了蘇公公,單獨(dú)留下老太醫(yī)。

“此毒交與謝無礙,告訴他,查清來歷。”

老太醫(yī)以為阿寶欲一查到底,替救命恩人裴歸塵出氣。

不疑有他,當(dāng)即應(yīng)下。

但阿寶心里卻盤算了許多。

裴歸塵前世殺她的七根鎮(zhèn)魂釘,手法惡毒詭異,不像來自中原。她重活一世,調(diào)查七根鎮(zhèn)魂釘來歷本就在謀劃中,裴歸塵此番給他自己下毒,加重她的愧疚感,恰好給了她突破口。

她倒要追根究底,查清這毒和七根鎮(zhèn)魂釘究竟來自何處。

這時候,太醫(yī)們處理好裴歸塵的傷口,紛紛退下。

阿寶一進(jìn)屋,苦澀藥味撲鼻而來。

光是聞著,她都要苦得將膽汁吐出來。

而床榻上的裴歸塵睡得渾渾噩噩,似乎做了極其可怕的噩夢,喃喃著,“殿下別怕,沒事的,沒事了?!?br>
阿寶心底冷笑。

淮南裴家大公子,麒麟榜首,不光學(xué)問好,劍術(shù)也是一等一。

他自幼習(xí)劍的底子并不孱弱。

而刺客那一劍算準(zhǔn)了,不傷及要害,只是皮肉傷。

裴歸塵裝孱弱,裝得像極了。

前世被騙過一次的阿寶,咬痛舌尖,硬生生擠出兩滴眼淚。

“這宮城禁苑,稍有不慎便死無葬身之地。我從小活得如履薄冰,只知人心險惡,我想活,就得送別人去死。”

“但不曾想到,你裴歸塵竟不顧性命,替我擋劍。”

阿寶十分配合裴歸塵的戲碼,在床榻邊坐下,握住裴歸塵的手,含情脈脈道:“裴歸塵你快點(diǎn)好起來,別離開我?!?br>
適時的,裴歸塵茫然睜開了眼睛。

他清冷卻溫柔的嗓音,藏著小心的欣喜,“公主殿下?!?br>
阿寶努力裝出關(guān)心,“你感覺好些了嗎?”

裴歸塵的眼睛卻亮了亮,滿是欣喜,“公主殿下愿屈尊來此探望,在下傷得再重,也會好的。”

阿寶很想演嬌羞,但她演得很差勁。

活像面部受損,尷尬抽搐。

詭異的沉默里,她無話可對裴歸塵說。

裴歸塵卻突然問,“公主殿下適才所言,都是真的?”

阿寶詫異,驚愕。

佯裝一副內(nèi)心陰暗面被裴歸塵知曉,難堪的模樣。

她低下頭,“你,你都聽見啦?”

“嗯,都聽見了。”

裴歸塵眼里滿是憐惜,似乎比她還要難過,“若能早遇見公主殿下便好了,公主金枝玉葉,生來便該受盡寵愛,活潑嬌憨,不該吃一點(diǎn)苦的?!?br>
阿寶曾被釘下七根鎮(zhèn)魂釘?shù)拿奸g、腕骨、踝骨、心口、喉嚨,再次襲來一陣撕裂的劇痛。

她見裴歸塵,如見一條見血封喉的毒蛇。

他嘶嘶吐著劇毒信子,而她的后脊骨竄起一道森寒冷意。

大概是阿寶突然滿頭大汗,臉色煞白。

裴歸塵蹙眉,只當(dāng)阿寶怕幼時吃的那些苦頭,便小心翼翼的,試探的,珍而重之的握住了她的手。

似被毒蛇纏住了手,阿寶心底直犯惡心。

她借著端藥的機(jī)會,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抽回了手。

但阿寶不愿親手喂裴歸塵喝藥,只想把整碗藥潑他臉上。

一時,她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阿寶:“……”

裴歸塵:“……”

阿寶端著藥碗,“唉,這藥涼了,我再給你熱熱?!?br>
話落,阿寶起身,迅速出了屋。

卻猝不及防的,迎面撞見老皇帝的御駕。

金車華蓋,寶馬銀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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