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顧小姐你已經(jīng)收拾一半啦?而且你的穿衣風(fēng)格跟我好像啊!我們也太有緣分了吧!”
心中涼意止不住蔓延。
沈墨川平日最喜歡做的,便是給我買衣服買首飾。
往日我以為那是他寵我愛我的證明,如今再看這一屋與我氣質(zhì)相悖的服裝飾品,每一件放到眼前的溫伶身上,都契合到了極點。
倒顯得是我鳩占鵲巢了。
我不想再質(zhì)問什么,沈墨川卻沉著臉拉住我的手,語氣著急:
“你怎么會無緣無故先收拾東西?說話!”
我別開臉不想回答,就看到溫伶伸手要去拿我的八音盒。
“別動它!”
哐的一聲,八音盒重重摔在地上,蓋子和零件小人四散開,滿地都是碎片。
“啊...對不起啊顧小姐,我不是有意的...嗚嗚墨川,我的手...好痛......”
溫伶捂著手掌的劃痕哭起來。
沈墨川跑過去替她查看傷口,下一秒他就黑著臉一腳踩在八音盒殘骸上。
他惡狠狠瞪著我:
“不就是一個破擺飾嗎!顧月靈你有必要故意嚇人嗎?。俊?br>“趕緊把這堆爛東西扔了,別再讓我在家里看到它!”
沈墨川說完,又用力把腳下的殘骸碾了碾,抱起溫伶頭也不回地離開。
眼淚砸在八音盒殘骸上,碎片刺破我的手指,我卻感受不到一點痛。
十六歲那年,我爸媽鬧離婚。
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我,跑到閨蜜沈清寧家,人沒見到,卻碰到和朋友打完球回來的沈墨川。
“小孩,你是清寧的朋友吧?怎么哭了?跟哥哥說說?!?br>我紅著眼睛想走,沈墨川卻拉住我,皺眉趕走還想纏他打游戲的朋友。
他讓我乖乖等著,一個人冒著雨跑去買了全城最好吃的甜品蛋糕,一股腦全堆到我面前。
他揉著我的腦袋安慰,又神神秘秘地從背后拿出悠悠發(fā)出聲音的八音盒,上面英雄和公主的小人擺件緩慢轉(zhuǎn)著圈。
“小孩,別怕。”
“反正以后不管別人怎樣對你,我這個野生哥哥,一輩子都會護著你的,就以這個八音盒為證?!?br>少年安慰人的方式總是純粹又直接,卻讓無助的我在那一刻徹底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