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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信任的妹妹將我推入火海,卻沒人相信我說的話。

畢竟我們曾經(jīng)關(guān)系是那樣要好,妹妹只需要做出一副天真無辜的表情,就會受到無條件的偏愛與心疼。

爸爸偏心,媽媽呵護,妹妹在他們的寵愛下肆無忌憚。

只有我沉溺在絕望中。

如今我終于解脫了,他們卻跪在我墳前,痛哭流涕。

1

20年4月1日,今天是我18歲的生日,也是我的孿生妹妹蘇葉葉的生日。

“葉葉,快點收拾,再晚要趕不上車?yán)病!眿寢尩穆曇魝鱽恚瑴厝峥捎H。

“來了來了!”

蘇葉葉叼著一片面包跑出來,穿著青春靚麗的小短裙和嶄新的白球鞋。

她小跑過去,親昵地攬住爸媽的胳膊,一家三口站在一起,畫面和諧。

只有我覺得很刺眼。

“你們?nèi)ビ螛穲@,怎么沒人和我說一聲?”

我幽幽的問話刺破了這美好的場面,好像指甲在黑板上劃過一樣發(fā)出不合時宜的聲音。

一家人的歡笑聲戛然而止。

他們看著我,面面相覷,氣氛尷尬。

蘇葉葉有些猶豫,她揪著衣角躊躇半天,鼓起勇氣道:“姐姐好像也很想去游樂園呢,爸爸媽媽,要不我們也帶姐姐一起去吧,我會照顧好姐姐的。”

她拉著媽媽的手撒嬌,聲音甜膩可愛,不像我,一說話只會招來厭煩。

向來對妹妹有求必應(yīng)的爸媽卻沒立即答應(yīng)她這個請求。

我從喉嚨里擠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嗓音沙啞。

“誰說我想去?我不稀罕?!?br>
蘇葉葉受到我的冷待,眼眶紅紅的,求助地望向爸媽。

爸爸已經(jīng)見慣了這種場面,他揉了揉眉心說:“叫你姐姐干什么,她不會去的,葉葉,我們走吧?!?br>
蘇葉葉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表情憐憫。

“姐姐別傷心,等我們回來,我給你帶好吃的?!?br>
說話間,爸媽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蘇葉葉扭頭跑過去,腳步輕盈,像一只飛舞的小蝴蝶。

我盯著她腳上新到發(fā)亮的鞋。

家里又只剩我一人,我打開自己的鞋柜,幾雙破舊的鞋子躺在里面,落滿了灰塵。

我盯著柜子發(fā)呆。

回想起小時候,媽媽也曾慈愛地摸著我的頭,用溫柔的語氣跟我說:“以后帶簡簡和葉葉一起去游樂場吃冰淇淋好不好?”

游樂場到底是什么樣子?那里會有好吃的冰淇淋嗎?

我不知道,因為我從沒去過。

他們只帶蘇葉葉去游樂場。

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呢?

我捂住頭,腦袋一陣劇痛。

過了很久,天色擦黑,他們還沒回來。

我無事可做,為了打發(fā)時間,隨手打開了游戲。

登上游戲界面,就有源源不斷的消息彈了出來。

一打開,鋪天蓋地的謾罵襲來。

“智障吧你,操作這么爛還打游戲,害我們團滅,人機都比你強?!?br>
“詛咒你早日變成跟你的id一樣下場!”

我最初的憤怒在看到最后一句詛咒后奇跡般地消失了。

一股平靜的悲意漫上心頭。

頁面左上角顯示自己的id——殘廢。

我關(guān)閉游戲,艱難地轉(zhuǎn)動輪椅,離開電腦桌前。

沒錯,我是個廢人。

2

天黑透了,我沒有開燈,寂靜的夜里只聽到鐘表嗒嗒的聲音,表針泛著熒光,指向十點。

我有些困了,但我甚至沒法獨立完成把自己挪到床上的動作。

我時常痛恨這樣的自己。

有時想著,這樣毫無意義地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但我不能死,還沒揭開蘇葉葉偽善的面具,讓是非不分的父母好好看看自己寵著一個什么樣的怪物,我不甘心。

手機叮咚響了一聲,我拿起來,是相熟的網(wǎng)友小艾發(fā)來的消息。

“你快打開游戲看看!”

我重登上游戲,發(fā)現(xiàn)剛才罵我的那個人居然老老實實來找我道歉了,還在論壇發(fā)了帖子澄清悔過,承認剛才團滅是自己的失誤,看起來誠意十足。

我給她發(fā)消息:“你干的好事啊?”

她回我一個呲牙笑的表情。

小艾是我在游戲里認識的,也是我唯一的朋友,哪哪都好,就是技術(shù)菜得一批,經(jīng)常被噴的找不著北,還是樂此不疲。

小艾:“你別聽那人瞎說,你玩的特別好,每次都比我死的晚呢?!?br>
我撲哧一聲笑了,“我要是比你掛的還快,誰還愿意跟咱倆打游戲啊。”

“那也沒事兒,反正我會一直在,你再等等,等我的技術(shù)練好了,也能帶你玩了?!?br>
我看著她的消息,冷冰冰的屏幕下泛出一絲暖意,悄然蔓延到了我心里。

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與歡笑聲,他們終于回來了。

我的眼神重新冷下來。

蘇葉葉蹦蹦跳跳地進來,捧著一袋零食到我面前。

“姐姐你今天沒去真是太可惜了!你不知道游樂場有多熱鬧,還有煙花和好多NPC!里面的冰淇淋也超級好吃?!?br>
她狀若惋惜地說:“可惜路太遠了,冰淇淋帶回來會化掉的,姐姐都吃不上了?!?br>
我看了一眼她“好心”給我?guī)У臇|西,冷笑一聲,抬手啪的一下把袋子打落在了地上。

“姐姐,你......”

蘇葉葉一愣,眼眶迅速蓄滿了淚水,看起來我見猶憐。

爸爸快步走過來,看了一眼場面,不分青紅皂白立馬就開始指責(zé)我。

“妹妹今天一直擔(dān)心你會餓著,專門給你買的,就算你不喜歡,也不該這么糟蹋別人的一番好意!”

“一番好意?”

我指著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包裝,幾乎都是鮮蝦味的零食。

“我對蝦過敏,你們不知道?”

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滯。

蘇葉葉神情復(fù)雜:“對不起姐姐,我沒想到?!?br>
她攔在我身前:“爸爸,你別怪姐姐了,都是我的錯?!?br>
我毫不留情地揭穿她:“有意思嗎,每次都玩這一套故作體貼的把戲,反倒襯得我無理取鬧是吧?這么低級的手段,也就傻子才看不出來?!?br>
一句話,愣是把三個人都罵進去了。

爸爸的火氣上來了,他氣勢洶洶地指著我:“你妹妹現(xiàn)在體弱多病,你就不能讓著點她!”

“我也有病,憑什么讓著她?”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br>
媽媽打斷了他,連哄帶勸地把人拉進了屋里,蘇葉葉哭哭啼啼地跟進去,倚在媽媽的懷里抽噎著抹眼淚。

爸爸在旁邊不停地安慰她。

我懶得再看這一家三口溫情的場面,自己轉(zhuǎn)著輪椅回屋,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掏出我的日記本。

自從當(dāng)年出事后,我的神經(jīng)也受到了影響,記憶有些模糊,所以養(yǎng)成了寫日記的習(xí)慣。

我唯獨不能忘的,是那天,我最信任的妹妹將我一把推進火海,我拼命拍門,卻被反鎖住了,倒塌的橫梁砸在我的雙腿上,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這個畫面在我腦海中定格,時隔多年,記憶猶新。

翻開日記本,扉頁上寫著自己的名字。

蘇簡簡。

古詩有云“蘇家小女名簡簡,芙蓉花腮柳葉眼?!痹?jīng)我也很喜歡自己的名字。

直到我發(fā)現(xiàn)這首詩的后半句,蘇家的簡簡十三歲早幺而死。

沒事兒,我默默安慰自己,最起碼活到了十八歲呢。

我小聲地對自己說了句:“差點忘了祝你生日快樂,十八歲的蘇簡簡?!?br>
表針啪嗒一下歸位,十二點整。

門窗緊閉,無風(fēng),我面前的日記本,驟然自行翻動起來。

書頁嘩嘩地翻了一會,停下來不動了。

我嚇了一跳,壯起膽子看了一眼。

2005年4月1日。

下面記錄著三行字。

我伸出手拿起本子,正要仔細看,房間門外突然有敲門聲。

我一驚,手指下意識用力,不小心將這一頁紙撕了下來。

一道刺眼的白光泛起,頓時天旋地轉(zhuǎn),我失去了意識。

3

我猛然驚醒。

依然在臥室里,周圍布局全部變了樣,又透著熟悉。

我的目光落在身邊的日歷上。

2005年4月1日。

我竟然穿越回到了五年前。

我第一反應(yīng)看向自己的腿,完好無損!

“啊——”我抑制不住發(fā)出驚喜的叫聲,在房間里跑了兩圈,能站起來的感覺真好!

這時,蘇葉葉走進了我的房間。

“姐姐你怎么啦,什么事情這么開心?”

她臉上掛著輕快的笑,好像回到了五年前我們還沒反目成仇的時候。

哦對,不是好像,是真的回到了五年前。

我冷靜下來,凝眸看著她,企圖從她臉上看出一絲端倪,卻失敗了。

她的表情自然到天衣無縫。

誰能想到,就在今天,她馬上就要將最親密的姐姐,親手推入深淵呢。

“沒......沒什么,妹、妹、”我加重了語氣,“我在想給你準(zhǔn)備個驚喜?!?br>
“真的呀?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了?!碧K葉葉的笑很甜,眼睛彎起來,亮晶晶的,這副天真的模樣,確實很有欺騙性。

連我也被這姐妹情深的戲碼,蒙騙了十幾年。

大門口響起敲門聲。

“肯定是爸爸回來了,我去開門!”

蘇葉葉雀躍著去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

突然嗅到一絲不對勁的氣息。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的難聞的味道,我仔細聞了聞。

這是汽油的味道!

我瞳孔驟縮,仿佛看到了不久之后,火海將我吞噬的場景。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尖叫。

我快步跑出房間,看見蘇葉葉正朝我的方向狂奔而來。

在她身后,一個男人堵在門口,臉上疤痕交錯,面容可怖,他舔了舔嘴角,露出一個猙獰的笑,高高舉起手中的屠刀。

那一瞬間我的心臟驟停。

蘇葉葉已經(jīng)奔到我的面前,朝我伸出手,我下意識要拉她過來。

那雙手,卻向外一推,猛地一把將我推進了房間里。

房間門在我眼前砰的一聲關(guān)上。

合攏之前,透過門縫,我看到男人已經(jīng)追了上來。

“不!”

我來不及細想,立馬去開門,卻發(fā)現(xiàn)門已經(jīng)被鎖上,我拼命拍門,回應(yīng)我的只有屋外的打斗與掙扎聲。

那人如同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聲音嘶啞,聽起來毛骨悚然。

“躲進去也沒用的,呵呵,這里馬上就會化成灰燼?!?br>
“我要你們?nèi)颗阍幔 ?br>
話音剛落,火勢轟然而起。

“姐姐,不要......”

蘇葉葉的聲音聽起來越來越虛弱。

我瘋狂拍打晃動門把手,眼淚成行落下,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

一扇門,隔開了我們的生死路。

但門內(nèi),門外,都是死路。

大火蔓延,濃煙滾滾,我咳嗽著跪爬過去,翻開所有的抽屜柜子,雙手抑制不住瘋狂顫抖,“鑰匙,備用鑰匙在哪!”

頭上傳來吱呀吱呀的聲音,我抬起頭,燃燒著的橫梁不堪重負倒塌下來,重重砸上了我的腿。

劇痛襲來,朦朧中,我聽到外面一陣嘈雜,門打開了,警察和消防員一擁而入,將我抬了出去。

我終于見到了妹妹,她倚在門口,臉色慘白如紙,胸口處有一個血窟窿,鮮血汩汩向外流。

那抹紅刺痛了我的雙眼,我徹底昏死過去。

......

意識歸位,我倒抽一口氣,突然驚醒。

夜色一片靜謐。

火光,兇手,疼痛,一切都消失了。

我環(huán)顧四周,這是十八歲的我的房間。

我又回到了五年后!

低頭一看,手上還抓著日記本,被撕掉的那一頁竟然又奇跡般復(fù)原了。

2005年4月1日。

下面原本的第三行字正在淡去,只剩下了兩行字。

被遺忘的記憶,也逐漸復(fù)蘇。

這次穿越,我只看到了真相,卻沒來得及做什么。

那么如果再來一次,是不是可以改變結(jié)局?

我看著自己的斷腿,想起妹妹重傷手術(shù)后愈發(fā)孱弱的身體。

眼神凜然,重新撕下那頁紙。

天旋地轉(zhuǎn)。

恍惚之間,我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我又聽見爸爸的聲音,“簡簡,爸爸是來跟你道......”

4

睜開眼,大門口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肯定是爸爸回來了,我去開門!”

我一把攥住蘇葉葉的手腕。

她轉(zhuǎn)過身看我,表情疑惑。

我搖了搖頭,“不是爸爸?!?br>
“是殺人犯?!?br>
蘇葉葉瞪大眼,表情迷茫了一下,然后慌亂起來。

“怎么辦姐姐,我們鎖住門藏在屋里?”

我聞了聞,空氣中彌漫著熟悉的味道。

“這里被潑了汽油,馬上他就要放火,我們在屋里也會燒死?!?br>
我拿起手機迅速打了報警電話,外面已經(jīng)傳來砸門撬門的聲音。

砰,砰,砰。

我聽到自己的心臟也急劇跳動著,砰,砰,快要撞破我的耳膜。

門外是死路,二十六樓的高層,我們也無法從窗戶逃生。

我拉起妹妹,飛速跑到洗手間打開噴頭,將毛巾床單打濕,反鎖住門,等會大火燒起來,還能拖延一會求生時間。

妹妹裹著濕床單,只露出一個小腦袋,聲音顫抖著問:“姐姐,我們不會要死了吧。”

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

“蘇葉葉,你怕死嗎?”

她帶著哭腔說:“當(dāng)然怕啊,死多疼??!”

我緊緊把她摟在懷里。

傻妹妹,既然這么害怕,為什么還要一個人面對啊。

門口處一聲巨響。

衛(wèi)生間的門是半透明的,我看到那個男人破門而入,面容猙獰地走過來。

“躲起來也沒用的,呵呵,這里馬上就會化成灰燼?!?br>
“我要你們?nèi)颗阍?!?br>
他掏出打火機。

“住手——!”

熟悉的聲音,高大的身影。

爸爸竟然回來了!

那人在看到爸爸之后,情緒突然變得更激動。

“罪魁禍?zhǔn)讈砹?,正好,你們?nèi)胰?,都給我死去的兒子陪葬!”

爸爸緊盯著他,聲音冷厲,“你兒子犯了罪被判死刑,你也要走他的老路嗎!”

“如果不是你判的,他就不會死,靠著我兒子的命評什么優(yōu)秀法官,你該死!”

“你先冷靜一下!”爸爸舉起雙手。

“你不是要報仇嗎,我就在這里,先把我的兩個女兒放了,我跟你走,隨便你怎么折磨?!?br>
“爸爸!”妹妹焦急地打斷他,“不要跟他走,警察馬上就來了!”

男人狀若癲狂地瘋笑起來:“你做夢,我先殺了她們,讓你也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

他一腳踹斷了浴室的門鎖,爸爸撲上來,從身后死死抱住他。

男人拼命掙扎,手里的刀瘋狂揮舞。

“快跑,跑??!”

妹妹不顧一切沖上去幫忙,鋒利的刀差點割破她的喉嚨,我在后面一把將她扯回來。

男人力氣奇大,爸爸在身后緊緊禁錮著他,臉色漲紅,青筋暴起,他朝我們大喊,“走!再不走都死在這!”

我咬咬牙,拉起妹妹向門外跑。

剛逃出去,迎面撞上了趕過來的一批警察。

我仿佛遇到了救世主,領(lǐng)著警察拼命往回趕。

剛跑到家門口,我看到了令我終身難忘的一幕。

爸爸癱軟在地上,那把鋒利的,足足有三四十公分長的大砍刀,高高揚起,狠狠落了下去。

我僵在原地,大腦一陣嗡鳴,世界仿佛在我眼中按下了暫停鍵,我聽到自己的血管里血液沖刷流過的聲音,跟著心臟跳動而響,身后警察們蜂擁而上,在我眼前劃過一道道殘影。

“爸爸!”妹妹哭叫一聲,暈了過去。

我恍然如大夢方醒,剛邁開步子,卻腿一軟跌了下去,我顧不上站起來,手腳并用,拼命爬到爸爸身邊。

他就那么躺著,鮮血浸透了他白色的襯衫,和胸前嶄新的優(yōu)秀法官徽章。

看到我過來,他即將渙散的瞳孔恢復(fù)了一絲神采。

“趕上了?!?br>
“簡簡,我保住你的腿了。”

我心神俱震。

他是從五年后回來的!

血涌上來,從他的嘴里噴涌而出。

“爸爸是來跟你道歉的,那次你妹妹受傷后,做了心臟移植手術(shù),很難再活過二十歲,她怕你難過,不讓我們告訴你真相,我很愧疚,總下意識偏心些,爸爸錯了。”

“你的十八歲禮物,藏在我的床底下,我一直不敢給你?!?br>
他氣若游絲,勉力抬起手給我抹了把眼淚。

“對不起,原諒爸爸、好不好......”

他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爸——!”我嘶聲大叫起來,緊緊伏在他身上,“我原諒你,我原諒你了!”

“我原諒你了啊,你再看看我......”

我眼淚橫流,血與淚糊滿了整張臉,流到我的嘴邊。

是絕望的味道。

4

我猛然坐起來。

伸手一摸,滿臉的淚。

“爸爸......不!”

我跳起來,沖進爸爸的房間,從床底下摸索出來一個盒子。

打開包裝,里面躺著一雙嶄新的白球鞋。

與妹妹的那雙,一模一樣。

媽媽被吵醒,迷茫地看著我。

我顫抖著雙唇問:“我爸呢?”

媽媽神情黯下來,“都過去好幾年了,你怎么突然提起他?”

我指著盒子:“那這雙鞋怎么解釋?”

她一愣。

“這......這是誰買的,怎么會在這里?”

緊接著,在我倆的目光中,那個盒子好像從場景中被擦除了一樣,漸漸淡化,直到消失不見。

我眼中的希冀也隨之熄滅了。

媽媽已經(jīng)忘了剛才發(fā)生的場景,她神色如常對我說:“快回去睡覺吧,明早我們?nèi)ソo你爸爸掃墓。”

我失魂落魄地走回自己房間。

桌子上擺著日記本,那頁紙再次復(fù)原。

2005年4月1日。

我盯著下面僅剩的最后一行字。

這是不是意味著,只能再穿越最后一次了?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平復(fù)心緒。

我還有機會,救回爸爸,保住妹妹。

撕拉一聲,時間倒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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