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去踏青了,讓零丫頭去取了棋來,咱們同小時候一樣,你若能贏了孤,孤便贈你一件禮物?!?br>零丫頭是我的貼身丫鬟零陵。
我朝她使了個眼色,她依言去取棋。
第一百四十九手,沈宵執(zhí)白,勝半子。
“恭喜殿下棋藝又精進(jìn)了?!?br>我換上諂媚的笑,躬身行禮,只想哄好了他,讓他趕緊走。
他卻黑了臉。
“顏意遲,你以為孤看不出來你在讓著孤?”
我垂眸,不接話。
“幼時你的生辰賀禮,都是你自己贏去,因你爭強(qiáng)好勝,事事不愿落于人后?!?br>“今年孤為你備好了生辰禮,你卻不要?”
生辰賀禮?
我一驚。
被沈宵一提,我方才想起,原來今日是我生辰。
只因我與兄長自小便不過生辰,是故府中上下大多也都不記得日子。
去了臨州府這一年,更是將此事全然拋諸腦后。
沈宵竟還記得?
什么時候,他對我這么上心了?
我不說話,他還當(dāng)是說了重話嚇到了我,登時又服了軟。
“阿遲,孤并非是訓(xùn)誡于你?!?br>“來,這是波斯進(jìn)貢的上好血玉,孤請宮里的嬤嬤打了瓔珞,正好配你?!?br>他將血玉遞過來,想要塞到我手里。
玉質(zhì)通透,沁出來的那一點點血色,妖冶凄艷。
我恍惚間想起,前世的記憶里。
血玉擋住了沈宵射向我的利箭, 在我的眼前碎裂。
如同后來為我死去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