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時天降霞光,算命的說我是天生鳳命。
爹爹聽了大喜,日日取我指尖血供奉神明,說是能護我平安。
轉眼十八年已過,今日我與庶妹同日出嫁。
我嫁給二皇子為妃,她嫁與五皇子做妾。
離家時,爹爹將血色玉鐲戴在我手上,給了庶妹一普通玉鐲。
他叮囑我,這玉鐲有安神之效,讓我絕對不能摘下。
婚后,二皇子的母親皇貴妃在見了我之后,突發(fā)舊疾不治身亡。
反而是五皇子的生母慶嬪,連太醫(yī)的束手無策的心悸之癥離奇痊愈。
我懷胎十月,生產(chǎn)之時竟生下一長著三只手的孩兒,一出生就咽了氣。
皇上認為這是不祥之兆,將我和二皇子囚禁在家,無召不得外出。
反觀庶妹生下一白白胖胖的皇孫,皇上龍顏大悅對她大肆嘉獎。
我成了人人眼中的掃把星,災星,連王府的下人都能對我肆意辱罵。
二皇子更是恨極了我,在聽到五皇子被冊封為太子當日,盛怒之下一刀砍斷我脖子。
我死后才知道,這一切的根源都在那只血色鐲子上。
再睜眼,我又回到了出嫁當日。
“沁兒,你體弱多夢,這玉鐲是爹去寺廟特意求的能為你安神,你一定要時刻帶著,不得取下?!?br>我爹周富衍抓著我的手將玉鐲給我戴上。
冰涼的觸感讓我瞬間回神,看著這熟悉的鐲子,我心里滿是不可置信。
我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前世我十分感動的收下這個鐲子,直到死也沒有摘下。
卻不曾想我一生的悲劇都是它造成的。
皇貴妃的突然死亡,三只手的孩兒,無數(shù)人的唾罵指責,生生被割斷脖子的劇痛。
想到這些,我下意識的把手往后面一縮。
鐲子險些掉到地上,我爹手忙腳亂的接住。
連庶妹也猛地走過來,嚇白了臉:“姐姐你這是干什么?這可是爹爹特地為你求的鐲子?!?br>“就算我只得了一個普通玉鐲,可我還是萬分珍惜,哪能像姐姐你一樣任性?!?br>我爹也是滿臉的不高興:“沁兒,你就是這樣糟踐爹爹的心意?”
我沒接話,只是細細打量這個表面愛了我多年的爹爹。
當年我出生時天邊泛起五彩霞光,爹爹特意請了大師來詢問。
對方說我命格極好,乃是大富大貴鳳凰命格。
那時小,不知道我爹的神情,只是聽娘親說爹爹又立馬請大師幫還在娘胎里的庶妹算了算。
除了爹爹,誰也不知庶妹的命格怎么樣。
可自那以后,爹爹便日日取我一滴指尖血,說是我命格貴重恐遭反噬,需要以血供奉神明來求的庇佑。
這些年來我體弱多病,常常臥病在床。
每日的取血更是讓我痛苦不堪,我多次求爹爹放棄,告訴他命數(shù)之事不可全信。
可他不愿,惱怒之下更是用孝道來捆綁我。
“我為了你多番找尋大師才找出這么一個好法子,能護你一生平安,你就是這樣辜負我的心意?”
“你今日若執(zhí)意不再取血,日后也別再叫我爹爹!”
無奈之下我只能妥協(xié),這些年身體更是每況愈下。
前世的我還無數(shù)次的安慰自己,爹爹也是為我好,不應該讓爹爹失望。
無論多難受都自己忍著。
周雪妍是我的庶妹,比我晚一月出生,我眼里并無嫡庶之分,因著自己是長姐對她多番照顧。
可這兩人,卻把我害的好苦。
現(xiàn)在想想,我真是又蠢又可笑。
我低頭看著手上近乎血色的玉鐲,突然有些明白我這些年流的血去哪了。
掩下眼里的恨意,我抬起嘴角扯出一抹笑:“既然妹妹這么喜歡,不如我送你戴如何,你的玉鐲給我?”
“我們都是爹爹的女兒,相信爹爹也不會介意?!?br>